四号忧心忡忡的送走了他。 顾蕴叹息之余,只能叫了刘大和小卓子来肃色吩咐道:“接下来这段时间里,你们两个一日里十二个时辰,务必至少要有一个人随时暗中保护大少爷的安全,若大少爷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惟你们是问!” 她少有这样严厉的时候,刘大与小卓子不敢怠慢,也不敢问缘由,忙恭声应了,行礼退了出去。 顾蕴这才头痛的揉起眉心来,只希望此番大伯父就算仍避不开那猛虎,至少因为有她的提前示警,好歹能捡回一条性命;退一万步说,就算大伯父仍重蹈了前世的覆辙,她也一定要保住顾韬,只要有她在一天,父亲就别想再有成为显阳侯的那一日! 展眼进了十月,宫里仍没传出太子薨逝的消息,顾蕴不由暗暗纳罕,难道冥冥中,有些事已与前世不一样了?那岂不是意味着,前世最后荣登大宝的四皇子,也极有可能再做不了皇上了,毕竟太子只要一日不死,便一日是正统。 不过这些事纵是前世也与她关系不大,她借刀杀人让彭氏母子偿命时,四皇子早已是皇上了,这一世她一开始便将祖母和彭氏踩在了脚下,再难有翻身之日,皇权更迭什么的就与她更没有关系了,所以,就算有些事已与前世不一样了,又与她何干? 她现下最关心的,还是木兰围场那边什么时候会有消息传回来,当然最好是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嘛。 在此期间,刘大奉命给顾蕴寻找的两个高手终于到了,一个名唤杨桐,一个名唤罗镇,都是沧州人士,前者系刘大的同门师兄,后者则是杨桐的拜把兄弟。 二人本是在沧州开武馆的,却因得罪了当地的大户被陷害勾结山匪,弄得武馆再开不下去,想出去做镖师罢,周边的镖局也因二人得罪的人颇有权势,不敢收留二人。 适逢刘大去了信请二人帮忙推荐几个人选,二人听刘大的口气,他家主人给的报酬委实不低,家里妻小又等着他们养活,遂一狠心,自己二人进了京,想着背井离乡总比全家饿死的强。 顾蕴见二人年纪与刘大差不多大,脚步轻灵,沉稳内敛,进退有度,又有刘大在一旁再四保证二人功夫比他强不知道多少倍,遂请二人先签了五年的活契,议定以后每月各给二人十两银子,每季三套衣裳,年底还另有打赏后,让刘大先带了二人下去歇息。 她自己则去了朝晖堂,她名下又新添了两个人,纵不要显阳侯府公中开月钱,至少也得与祁夫人这个当家主母说一声。 一时去到祁夫人屋里,祁夫人正皱着眉头由杏林服侍着喝人参乌鸡汤,顾准离开后,她害喜的症状一下子加重了许多,差点儿就到了吃什么吐什么的地步,金嬷嬷与顾菁没办法,只得命朝晖堂的小厨房十二个时辰都备着鸡汤或是燕窝粥什么的,以期祁夫人多少能吃点儿下去。 奈何收效甚微,不过短短几日,祁夫人已瘦了一圈儿,看起来实在憔悴。 顾蕴不由暗自愧疚,若不是自己与大伯母说了那个“梦”,大伯母也不至如此,可她若不说,事情便真半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且事先让大伯母有个心理准备,等事情真发生了,她也更容易接受一些,她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了,一切以腹中的孩子为重。 听得顾蕴说自己又添了两个护卫,祁夫人倒是没有二话,只白着脸气力不济的道:“虽说一早便说好你的人你自己发月钱的,到底公中也不好一点表示都没有,这样罢,以后每月公中各给二人发一两银子,赏赐也都按三等小厮来。” 顾蕴忙笑道:“还是不必了,我给他们的月钱和赏赐已是不差了,大伯母只知道有这两个人即可。” 只拿她的银子,那便只是她的人,只有她才能使唤,再拿了公中的银子,万一管事们要给他们派差事,他们是做还是不做呢? 祁夫人闻言,略一思忖,也就明白了顾蕴的顾虑,遂不再坚持,问道:“那两人可靠吗?是签的死契还是活契?是哪里人士?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顾蕴一一答了,祁夫人才放下来心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