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夹在中间受气,每日里还不定怎生煎熬呢!” 祁夫人叹道:“可不是,腾哥儿这辈子真真是可惜了,心心念念的人儿与自己失之交臂不说,如今仕途抱负也尽毁了,偏九妹妹还有脸与我哭诉她好后悔,若不是她当年一意孤行,如今腾哥儿必定家庭美满仕途平顺,不知道多意气风发,还都不是她害了腾哥儿?还与我说什么‘儿媳不贤不孝也就罢了,谁让人家来头大,是金枝玉叶呢,可儿子却是我怀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养到这么大的,他竟也如此的不孝’,我差点儿就没忍住说她,腾哥儿如今已算是仁至义尽了,换了我,早分府出去另过,让她十天半个月见不着一回了,她还想怎么样?” 顿了顿,又道:“不过我倒是很庆幸,当年她先退了与蕴姐儿的亲事,不然如今蕴姐儿还不定要受她多少气呢,连公主她都敢这样了,何况蕴姐儿?便是腾哥儿也不好太护着她,如今反倒是大公主沾了蕴姐儿的光。腾哥儿那孩子我知道,这些年一直怨着九妹妹呢,不然当初也不会一直不肯定亲,只怕还想着等自己高中了后,能不能与蕴姐儿再续前缘呢,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他心里一直怨着九妹妹,自然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九妹妹百依百顺,不然大公主还得受气,她满眼满心都是腾哥儿,便是公主又如何,感情这种事,可没有高低贵贱之分的,由来都是谁爱谁,便欠谁。” 金嬷嬷点头道:“得亏得四小姐没嫁给表少爷,不然如今夫人就真是里外不是人了。可如今四小姐亲事不顺,表少爷也过得不舒心,若是二人当年真能……就算有九姨夫人从中作妖,一样也是神仙眷侣啊!” 祁夫人想起顾蕴这几年相看了好几门亲事,结果都因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成功,本就不受用的心瞬间越发不受用起来,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没的给自己堵心,今日家里有什么事没有?三少爷呢,这会儿在做什么?” 金嬷嬷见祁夫人不高兴了,忙道:“除了大姑奶奶那边打发人送了些庄子上新出的果子来,并没有什么事。三少爷今日跟着师傅蹲了一个时辰的马步,又练了一个时辰的骑射,回来后直嚷嚷累,我安排他吃过一碗饭,又吃了一碗乳酪后,便让奶娘服侍他歇下了,夫人要去瞧瞧吗?” 祁夫人想了想:“我晚些时候再去瞧他罢,这会儿让他睡。”又问,“菁儿这些日子都还好罢,悠悠和姑爷呢,也都还好罢?” 金嬷嬷回道:“大姑奶奶与姑爷和表小姐都好,来的是两个人,一个是大姑奶奶跟前儿何大友家的,一个是夏府另一个有些体面的妈妈,所以我是用上等封儿赏的她们,还回了前儿二姑奶奶打发人送来的大玉斑和一些其他东西,夫人只管放心。” 祁夫人脸上渐渐有了笑模样:“回礼原是该的,既是咱们对亲家应有的礼数,也是给菁儿做脸,只是旁的也就罢了,那大玉斑苒儿也与菁儿送了的,你又巴巴的送去,亲家还以为咱们家没别的东西可送了呢,而且蕴姐儿自来好这一口,你送出去了,她吃什么?” “二姑奶奶送的是二姑奶奶的,我们送的是我们的,”金嬷嬷笑道,“而且我还留了几条养着呢,够四小姐吃上十天半月的了。” 祁夫人这才没有再说,问起金嬷嬷另一件事来:“给苒儿和我小外孙准备的东西可都收拾好了,明儿我瞧过后,便即刻打发人送去天津卫罢,只可惜我走不开,别说像当初守着菁儿那样守她坐几日月子了,连守着她生产都做不到,只盼她能母子平安罢!” 顾菁四年前嫁进了夏家,次年便生下了女儿悠悠,虽至今还未再传来好消息,一样在夏家站稳了脚跟,如今与夏纪夫妻恩爱,与夏夫人婆媳相得,日子十分过得。 顾苒则在两年前嫁去了天津卫,也是夫妻恩爱婆媳亲厚,去年十月时更是诊出了喜脉,算着日子,下个月就该生产了,所以祁夫人有此一说。 金嬷嬷闻言,忙笑道:“亲家太太自来待二姑奶奶亲女儿一般,这是老太太和舅太太们都亲自看在眼里的,何况还有老太太与舅太太们就近照顾二姑奶奶,夫人您就只管放心罢,二姑奶奶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祁夫人点头道:“这倒是,有母亲和嫂嫂们就近照顾,我再没什么不放心的,不然当初我也不会将苒儿嫁回自己娘家了,不就是图的没人会给她气受吗?我如今只盼孩子大些后,她能与姑爷一道,带了孩子回盛京,我们母女祖孙好生厮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