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一想,宇文承川对胡良娣哪里还能有好脸色,适逢胡良娣一双妙目含情脉脉的看过来,他立时冷冷一眼看了过去,毫不掩饰对胡良娣的冷漠与厌恶。 胡良娣哪里招架得住这样冷厉的目光,不由花容失色,心肝直颤,再不敢看宇文承川和顾蕴一眼了。 宇文承川这才站了起来,淡淡扔下一句:“孤去乾清宫给父皇请安了。”在众人:“恭送太子殿下。”的声音中,大步离了崇庆殿。 顾蕴复又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方笑道:“难为几位妹妹打早儿就过来给本宫贺寿,都起来罢。”命锦瑟卷碧,“给几位主子也上一碗寿面来,让大家都沾沾喜气。” 锦瑟卷碧忙应声而去,顾蕴这才看向张良媛,道:“你住得离徐良娣最近,她这几日可好些了?” 张良媛忙恭声答道:“回娘娘,徐姐姐还是老样子,一见风就咳得厉害,方才嫔妾出门前,她还打发人过来托嫔妾待她向娘娘告罪,说她不能亲自过来给娘娘贺寿,请娘娘千万见谅呢。” “嗯。”顾蕴就点了点头,吩咐白兰:“待会儿打发人去太医院请个太医过来好生给徐良娣瞧瞧,开几剂药备着,说话间就该过年了,大节下的,传太医终归不吉利。” 白兰忙应了,顾蕴这才看向胡良娣,似笑非笑道:“胡良娣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也跟徐良娣似的,吹不得风,一吹风身体就不舒坦了?那就在屋里好生养着,轻易别出门了,省得回头也跟徐良娣似的,小毛病拖成了大症候。” 胡良娣闻言,忙回神赔笑道:“没有的事,嫔妾身体好着呢,不需要闭门将养,能日日过来服侍娘娘,多谢娘娘关心,” 心里已快要怄死了,满以为早前太子殿下不正眼看她们,是为了给太子妃做脸,向显阳侯府示好,却没想到如今太子妃都进门小十日了,太子殿下依然正眼不看她们,太子妃当真是好手段,把太子殿下的心拢得死死的,太子殿下如今又开始上朝了,她们素日连见太子殿下一面的机会都少之又少,她必须得尽快想个法子讨得太子殿下欢心了,不然等太子妃过阵子越发站稳了脚跟,势必就会拿她开刀了,这不方才已迫不及待想将她困在屋子里,彻底绝了她见太子殿下、接触外界的机会吗,她绝不能坐以待毙! 胡良娣虽不至于蠢到将心思全写到脸上,可以顾蕴的阅历,依然一眼就能看穿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不由暗暗感叹,宗皇后的眼光看来实在不怎么样啊,挑人时只知道挑长得漂亮却没生脑子的,倒是为她省了不少事儿。 不过宗皇后挑的若都是徐良娣那样的人,她反倒更糟心了,徐良娣如今看来是省事儿,但俗话说得好“会咬人的狗不叫”,指不定到头来最让她糟心的,反而是徐良娣呢?说句不好听的,前世一段时间里,她自己不也是那样的人吗,要不是她善于伪装善于隐忍,又怎么能笑到最后? 哎,说来说去,都是宇文承川惹的祸,今晚上看她怎么收拾他! 待胡良娣等人吃过了寿面,顾蕴便借口自己要去给宗皇后请安,端茶打发了她们。 卷碧这才没好气的说道:“当着娘娘的面儿,胡良娣就敢勾引太子殿下了,当真是一辈子没见过男人吗?幸好太子殿下对她不假辞色,不然她还不定轻狂成什么样儿呢!” 顾蕴虽在心里发着狠晚上要收拾宇文承川,却知道他绝不会做对不起自己,让自己伤心的事,所以听得卷碧的话,她并没有同仇敌忾,只是笑道:“就算太子殿下给她好脸色瞧,本宫一样让她狂不起来,何况有本宫珠玉在前,殿下怎么可能给她好脸色?” 卷碧就无言了,太子妃娘娘,您虽的确十全十美,可您时时不忘往自己脸上贴金,真的好吗,做人第一要紧的不该是谦虚吗? 顾蕴一看卷碧无言以对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方才的那点郁闷霎时一扫而空,简单收拾一通,去了景仁宫。 宗皇后昨夜睡得迟,今日又起得早,眼睑下难免一圈青影,不过瞧着精神还不错,话说回来,昨夜先是出了风头,后还打压了背叛自己之人,她纵想精神不好也难。 顾蕴给宗皇后请了安,受了其他妃嫔的礼,——其中自然不可能再有庄妃的身影,又听宗皇后沉声说了庄妃之事,让大家引以为戒后,便适时告退了,当然告退前不忘请大家待会儿去东宫吃酒,收了人家的贺礼,自然要摆酒宴请众人,别人去不去是别人的事,她不请就是她失礼了。 回到东宫,显阳侯府打早儿送进宫的寿礼到了,顾蕴打开一眼,吃穿用度金玉玩器一应俱全,不止有祁夫人和周望桂顾菁顾苒的,还有外祖母和舅母表嫂们的,显然如今彼此虽有君臣之分尊卑之别了,这些亲人待她的心仍与以前一般无二。 顾蕴的心情一时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