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卷碧几个则在一旁挤眉弄眼,太子妃娘娘可真是促狭,就这么言笑晏晏间,便给了胡良娣几个这么个哑巴亏吃,可真是太解气了,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胡良娣几个上赶着来找不自在,太子妃娘娘才懒得与她们一般见识呢,所以她们吃哑巴亏全是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 约莫一个时辰后,胡良娣几个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向顾蕴复命来了。 她们几个在娘家时虽都算不得得宠,或是娘家条件有限,却也都是锦衣玉食,使奴唤婢长到这么大的,几时真做过搬东西这样的体力活儿?饶胡向安与在场的其他宫女太监多少得顾及她们主子的身份,分给她们搬的都是些比较轻巧的盒子匣子,一个时辰下来,她们也殿内殿外来回跑了不下数十次,四月底的天又已很热了,她们又累又热又渴又饿,若不是全凭一口今日定要见到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知道顾蕴有多可恶,她们有多可怜的气硬撑着,早就地倒下爬不起来了。 这会儿趔趄着进得殿中,瞧得顾蕴高高坐在上首的宝座上,旁边是香茶点心,身后还有两个宫女轻轻给她打着扇,要多惬意有多惬意,几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有什么办法呢,她是主母,她们只是嫔妾,人在屋檐下,不低头又能怎么着? 只得委委屈屈的给顾蕴行了礼:“嫔妾们已按太子妃娘娘的吩咐,将事情都办妥了,特来向娘娘复命。” 好在她们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传来一声高唱:“太子殿下回宫——” 几人立时转怒为喜,来了精神,总算不枉她们方才辛苦一场,好歹拖到现在还在崇庆殿,不然怎么能这般顺利就见到太子殿下,这么巧就让太子殿下知道太子妃的恶行呢?因忙各自低头酝酿了一番,等再抬起头来时,每人都已红了眼圈,一副泫然欲泣,却又不得不强忍着的样子,真是好不可怜,就不信太子殿下见了,能不怜香惜玉。 片刻之后,一身太子礼服的宇文承川果然进来了,顾蕴忙迎上前几步,屈膝拜了下去:“殿下回来了。” 胡良娣几个忙也跟着拜了下去:“臣妾们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行礼毕,都怯生生的抬起了头来,满脸又惊又喜的表情,眼里还隐有泪花闪动,活脱脱一副受了委屈不敢说,终于等来了救星为她们做主,宇文承川就是她们的天,是她们唯一倚靠的模样。 只可惜,宇文承川却并不买账,不但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反而吸了吸鼻子,皱起了眉头:“什么味道这么难闻,胡向安,平日复杂洒扫崇庆殿的宫女太监都有谁,你去问问他们都是怎么当差的,连个屋子都打扫不干净,东宫养他们何用,把他们都给孤退回内务府里,另挑好的来使唤!” 胡向安忙应声上前,面露难色的道:“回殿下,并不是宫女太监没有将屋子打扫干净,而是那个……” “那个什么?”宇文承川一脸的不耐烦。 胡向安不敢再迟疑,“回殿下,其实这味道不是屋子没打扫干净发出来的,而是、而是几位小主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话一出,胡良娣几个都是勃然色变,就算她们再不得宠,在东宫再没有地位,也不是胡向安一个狗仗人势的狗奴才可以随意轻贱的好吗? 胡良娣先就哭了起来:“殿下,这是您还在呢,臣妾们已被作践成这样了,素日您没在时,臣妾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可想而知,殿下可一定要为臣妾们做主啊……” 她哭诉时,王才人与刘才人因位份低些底气弱些,已在抬袖子闻自己身上的味道了,太子殿下再不待见她们,也不会无端说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难闻才是。 谁知道这一闻,二人自己也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方才她们搬了那么长时间的东西,汗水出了不知道多少遍,怎么可能没有异味,若只是汗味也还罢了,偏她们想着今日要给太子殿下留一个好印象,都是着意打扮了的,如今脂米分味合着熏香味,再合着汗味,每个人身上的熏香味还都不一样,这气味能好闻就真是奇了怪了,也就不怪太子殿下会皱眉了。 这般一想,二人又下意识往其他人身上看去,就见其他人俱是头发蓬松,钗环凌乱,衣裳也皱巴巴的早不若先时那般整洁飘逸,更惨不忍睹的还是脸,被汗水将胭脂水米分给冲得一道道的,真是多看一眼都能让人倒尽胃口,由人度己,显然这会儿她们在别人眼里,也定然是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王才人与刘才人忙冲旁边的马良媛两个使起眼色来,示意大家尽快一道告辞,还嫌今日的人丢得不够大吗? 马良媛两个也不是傻子,彼时也已反应过来了,双双把脸涨得通红,马良媛因素日与胡良娣走得最近,忙不着痕迹的扯起她的衣袖来,几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