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容易得来的孩子,谁知道竟然不能要,老天爷可真是会开玩笑,这叫什么破事儿! 方才还春意盎然的山洞内外,很快又回到了严冬季节,让人身心都凉透了。 半晌,宇文承川终于涩声开了口:“王坦,你带了哪些药材,按你带的药材,先给太子妃配一剂祛风寒的药来吃下罢,至于其他的,待回了行宫,太子妃醒来,孤与她商量后,再做最后的决定也不迟。” 方才听得王坦说孩子最好还是不要,宇文承川除了深深的自责与后悔外,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趁顾蕴昏迷着,便把事情办了,如此等她醒来,只要他管住所有人的嘴,她便永远不会知道,也就不会伤心与难过了。 可想起顾蕴的坚强和独立,想起自己许诺过再不欺骗她的,他到底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万一回头就让蕴蕴知道了呢,那她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的,还是待她醒来,彼此理智的商量过后,再做最后的决定罢! 王坦听得宇文承川的话,本还想劝他早做决定的,但想起他对顾蕴的爱重,到底还是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给顾蕴配起药来。 宇文承川这才抱紧顾蕴,爱怜的给她理起鬓角几丝不听话的乱发来,心里则在祈祷着,蕴蕴,你可一定要早些醒来,一定要平安无事才好! 一时药来了,宇文承川忙小心翼翼的喂顾蕴吃起来,喂到一半,猛地想起宇文策还有伤在身,忙又吩咐王坦:“快去给十一爷瞧瞧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才瞧他的气色很不好,只怕伤得不轻,务必不能让十一爷有任何差池。” 王坦忙应了,自去外面给宇文策诊起脉来。 彼时天已黑透了,顾准因行至山洞口禀道:“殿下,天已黑透了,我们想现下回行宫怕是不现实,且黑灯瞎火的,太子妃也经不得颠簸,您看要不就在此地休整一晚?金吾卫训练有素,露宿一夜倒是问题不大,况都带着干粮呢。” 宇文承川想了想,点头道:“那就委屈大家一晚了。” 顾准道:“当不得殿下这句‘委屈’,那臣这就吩咐下去,让大家就地安置休整,再打发几个妥帖的人即刻赶回行宫,备一辆马车来,明儿太子妃回去时好坐。不过就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猛禽猛兽出没,要是再遇上昨夜那样的情况,可就真是……” 宇文策在一旁插言道:“白日里我已四处都看过了,没有猛禽猛兽出没的痕迹,侯爷大可放心。”何况昨夜那样的情况,分明就是人祸而非天灾,总不能再来一次罢! 顾准这才没有再说,往外面吩咐众金吾卫就地休整去了。 半夜,顾蕴又发了一次烧,好在有王坦这个太医在,宇文承川也是衣不解带的照顾她,也就一个多时辰,便退了烧,众人提着的心方算是落了一半回去。 仿佛是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缥缈和虚无当中,朦胧之间,无数的画面从顾蕴的脑海之中攸然闪过,又飘逝无影,耳边像是响起了混乱嘈杂的声音,她想要侧耳倾听,可又什么都听不清楚。 如此浑浑噩噩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蕴感到似乎有谁把温热苦涩的药汁喂自己喝了下去,紧接着又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蕴再次有了意识,四肢也终于微微能动了。 她一动,抱着她正打盹儿的宇文承川便立时感觉到了,忙睁开了眼睛,惊喜的叫道:“蕴蕴,你醒了吗?蕴蕴,是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 顾蕴却满眼的茫然,一时有些分不清今夕是何夕,好半晌才说出一句:“我这是在哪里……”可是嗓子干涩,发出的声音沙哑难听,且因为说得有些急,使得她的气息一滞,立时猛烈的咳嗽起来,直咳得喉咙如被针扎刀割般疼痛,才堪堪止住了。 宇文承川看得心疼不已,一直轻轻拍着她的背,待她终于止住了,忙叫起冬至来:“快拿水来。” 冬至忙应声拿了温水来,顾蕴就着宇文承川的手喝了几口,温润的水滋润过她干枯的喉咙,终于让她缓过了气来:“这里是哪里啊,你终于来救我了,你再不来,指不定就永远见不到我了……对了,十一哥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