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与何姐姐总算可以安心睡觉了,妾身还比不得何姐姐那般能干,这些年真真是无时不刻不战战兢兢,惟恐辜负了王爷的信任。” 何侧妃好歹还有个女儿傍身,张侧妃却是连个女儿都没有,侧妃之位也是因服侍荣亲王年头最久,侥幸挣上的,就更不敢要丁氏的强了,她的后半辈子还指着世子爷与世子妃过活呢,侥幸走在王爷之前如是,万一走在王爷之后,更如是。 所以只要夫君足够强,妻子的日子再怎么也要好过许多。 从头至尾便不发一语的许氏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就越发的苍凉与悲哀了,如今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一时用毕午膳,宇文策便辞了荣亲王,带着丁氏坐车往宗室营去,一家长辈一家长辈的挨个儿拜访起来,以如今荣亲王府的权势和宇文策的炙手可热,夫妻两个自然在哪里都受到了热情的款待,丁氏的拜会礼见面礼送出去了一大堆,同样的,也收回了一大堆见面礼,一直到掌灯时分,二人才终于顺利回了荣亲王府。 彼时天空又已下起了雨夹雪,宇文策上次为救顾蕴落下的旧伤一到阴雨天气,便会尖锐的麻痒刺痛,眼下自然也不例外,看得丁氏大是心疼,忙要打发人传太医去,“……快去回了两位侧妃娘娘,就说世子爷腿疼得厉害,请立时请个太医来瞧瞧。” 便有人答应着要去,被宇文策叫住了,道:“老毛病了,回头用热水泡一下就好了,不必传太医。” 丁氏闻言,还待再说,但见他满脸的坚持,只得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亲自与小刀一边一个,扶了他去银安殿见荣亲王。 荣亲王早就知道儿子这个毛病,见他如今又腿疼了,也不留他用晚膳了,直接命丁氏:“快扶了你们世子爷回去泡脚罢,晚膳就在你们自己屋里用便是。” 于是宇文策与丁氏在银安殿打了个转,便回了自家的院子。 进了屋后,丁氏顾不得换衣裳卸妆,也顾不得吩咐人准备晚膳,第一件事便是让人打了热水,亲自服侍宇文策泡起脚来。 那种发自内心的温柔与心疼,纵宇文策心有所属,也没法儿不被打动,甚至不自觉将顾蕴的脸代入到了丁氏的脸上,想着若现在面前的人是顾蕴,他真是即刻死了也甘心……鬼使神差的,他竟伸手抚摸上了丁氏因低着头,便裸露在了外面的后颈上。 丁氏大是娇羞,不明白怎么忽然就这样了,但夫君迷恋自己,总是好事,所以接下来宇文策的手越来越放肆时,她也没有阻止,而是一直很顺从的任他为所欲为…… 少时事毕,宇文策从失控中醒过神来,见丁氏被自己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也不见欢愉,而只有克制与隐忍,不由大是懊恼,他的自制力都到哪里去了,而且这样的自欺欺人不但对丁氏不公平,也是对太子妃的亵渎。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沉声开了口:“对不起,又弄痛你了,以后……我会注意一些的。” 丁氏昨夜才从少女变成女人,如今自然还体会不到男女之情所带来的欢愉,何况宇文策的动作实在与温柔缱绻不沾边,从头至尾她都只是在咬牙强忍罢了,但此时此刻能得他这样一句话,她霎时觉得,那点疼痛与难受也算不得什么了,至少他还知道心疼她不是吗?眼角眉梢便不自觉带出了喜意来,片刻方声若蚊蚋的应了一声:“嗯。” 次日,是丁氏三朝回门的日子。 一大早她便起身了,妆扮完毕,待宇文策自外面打拳回来,梳洗一番后,她便让人摆了早膳来,夫妻两个吃毕,然后去了银安殿辞别荣亲王。 荣亲王对丁氏这个自己亲自挑的儿媳十分满意,昨日便吩咐何侧妃准备了丰厚的回门礼,这会儿见儿子儿媳联袂而来,儿子英俊挺拔,儿媳娇美贤惠,心情大好,待之后丁氏的同胞兄长来接她回门时,还亲自接见了后者,赏了后者一块玉佩,才让人好生送了他们出去。 一时到得丁府,早有一大群人等着宇文策和丁氏了,丁家四代同堂,丁氏的祖父祖母都还在,又人丁兴旺,等着见宇文策这个新女婿,等着认亲的人竟是坐了乌压压满屋子。 所幸宇文策大风大浪见惯了,早练就了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本事,与人对话时,虽听得多说得少,却句句都能说到点子上,让人浑身舒坦,更兼他身份尊贵,英俊挺拔,器宇轩昂,站在丁家十来位都各有所长,百里挑一的爷们儿间也是鹤立鸡群,让人想不瞩目都难,还出手大方,红包赏钱撒起来就跟下雨似的……于是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丁家的人便都纷纷感叹起来:“六姑奶奶可真有福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