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等同于整个金吾卫和半个腾骥卫都掌握在你手里,皇上岂能重重提起轻轻放下,必定要趁机给你一个好看的!” 顿了顿,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而且我还担心一件事,既然那幕后主使这般手眼通天,不但查到了义母和慧生妹妹的存在,还人不知神不觉的将人掳走了,你说,他们会不会连义母当年的身份,还有义父乃罪臣之后也一并查出来?又会不会连枯竹大师与义父还有你的关系,都一并给曲解了?毕竟当年你的‘病’,可是大师给治好的。” 若真连韩夫人是皇上昔日妃嫔,韩卓是罪臣之后的事都一并查了出来,事情可就越发糟糕了。 皇上一定会想,宇文承川既然一早便知道韩家的秘密,偏还认他们做义父义母,待他们比待自己这个亲生父亲还要敬重,到底是安的什么心,这不是明摆着与自己这个父皇对着来吗?如今是他还年富力强,宇文承川就敢这么做了,等他过几年老得越发弹压不住他,他的势力则越发壮大以后,他岂不是要效仿唐太宗,让他成为太上皇,甚至直接成为“先帝皇考”了? 而且韩卓既是罪臣之后,日日对着他这个灭门仇人,难道就没想过要为自己的亲人们报仇吗?宇文承川身为子臣,却放任这样一个人随时伴驾左右……届时韩家一家三口都将性命不保不说,整个东宫只怕也得随之覆灭,再无东山再起之日了! 宇文承川闻言,就危险的眯起了双眼,片刻方冷声道:“他们既然存的是借此扳倒义父和我的心,定然要把义母和慧生秘密带进京,带到皇上面前,我这就传话下去,让东亭和张焕带了人,等在通往盛京的所有必经之路上,务必把义母和慧生解救回来!” 顾蕴长出一口气,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到底大师是事发后几日才知道的,就算有线索,几日的时间,也足够他们将人转移得远远的,让我们根本无从查起了,何况我们都远在千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只是一点,兹事体大,我们也得做好万一季东亭和张焕救不回人的准备才是,他们既选在大师头次下山后的当夜动手,自然就是算到了消息很快便传回盛京,在尽可能的为自己争取时间,那也会算到路上不会那么顺利,定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的。” 宇文承川忽然咬牙切齿道:“我今夜便安排了人夜探宇文承乾,宇文承祚府上,还有成国公府和永嘉侯府去,对了,还有宇文承稷府上,也不能放过了,让我查出到底是他们谁倒的鬼,我非将他们碎尸万段不可!” 听起来嫌疑人倒是只有这么几个,可具体要将真正的嫌疑人从中揪出来,谈何容易,一个不慎,反倒打草惊蛇,让原本没参与这事儿的人也知道了……顾蕴心里并不是很赞同宇文承川这个主意,可急忙之间,她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来。 她亦不是想不来宇文承川的心情,这是因为觉得都是因为自己才连累了韩夫人和韩慧生,觉得对不起她们,也对不起韩卓,总要做点儿什么事,自己方能稍稍心安一些。 遂点头道:“这也不失为一个没有法子的法子,万一就查到了什么蛛丝马迹呢?只是千万得让我们的人小心了,以免打草惊蛇。” “呼——”宇文承川就狠狠吐了一口浊气,才道:“我会安排好的。我这就出去了,义父这会儿心急如焚,我得去宽慰他一番,让他稍安勿躁,别做傻事才是,准备的福建那边儿的证据虽还不充分,事情真到了最坏的地步,也得提前呈到御前,转移一下皇上的视线和怒气了,只要能翻了当年义父家的案子,那义父便不是罪臣之后,总能多几分生机。” 顿了顿,越发压低了声音:“你尽快召大伯母进宫一趟,把事情告诉她,再让她告诉周指挥使夫人去,真到了万不得已之时,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义父义母送命,他们对我恩重如山,我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他们性命的……算了,别召大伯母了,我直接与大伯父商量去,再让他与周指挥使说去,这样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顾蕴闻言,脸色都变了:“你这是打算、打算……你可得想清楚了,纵然胜利了,也要遗臭万年,史书的确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可总有不怕死的史官,就更不必说一旦失败,将会有多少人身首异处,将会有多少人家家破人亡了,你要不,要不再仔细考虑一下?” 若只是她一个人,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支持宇文承川的决定,反正从她正式接受了他心意的那一刻起,便已决定此生无论什么时候,都与他同生共死了。 可还涉及到她所有亲人们的身家性命,涉及到她尚在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幼子的性命,叫她怎能不犹豫,怎能不恐慌? 宇文承川见顾蕴唬得脸都白了,整个人也抑制不住的发抖,想起早前的她是多么的恣意飞扬无所畏惧,不由又是心疼又是后悔,忍不住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低声歉然道:“都是我不好,若我足够强大,足够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如今也就不会让你如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