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用的着这样大费周折么,但一想侯门公府那些地方的事谁又说得清,反正埋头做好上头安排的事总不会有错。 刘涉川的好人缘在这个时候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除了付正海,长安赫赫有名的镖头袁铁成也安排不少高手帮忙打探,这些人常与三教九流接触,打探消息方面绝对比官府管用。 然而洁娘依然如石沉大海。 这么久连封勒索信都未收到,刘涉川几乎可以肯定劫匪意在寻仇而非钱财。 他已经失去了阿莹,若再失去洁娘……刘涉川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展开疯狂的报复,哪怕累及无辜。 “老爷,您先睡一会儿吧,睡好了才有精神才能想到救洁娘的方法啊……”小姚氏哭得一双眼睛又红又肿。 刘涉川点点头。刘玉冉含泪福了福身告退。 小姚氏温柔上前服侍他宽衣,就近躺在自己屋里的暖炕上,成亲这么久,她还从未见过这个男人如此脆弱的一面。 什么风度,什么沉稳和内敛,全都因这一间可以躲避的屋子消失殆尽,他就像一只受伤的野兽,整个人消沉又焦虑的可怕。小姚氏拉着刘涉川的手哽咽。 老爷,你别吓我! “好了,别哭,家里的事你多操点心,别让他们看出什么。” “嗯,我一定管好下人的嘴,绝不漏出一丝风儿,有违者直接打死。” 她知道“他们”指谁。 ****** 这两日刘玉冉心如油煎火燎,一面因为担心洁娘而寝食难安,另一面还得强行打起精神为祖父的寿礼——福寿禄三仙图做准备。 她一向是个老实孩子,不敢像洁娘那样去杭绣铺子随便买一幅了事,而是亲手一针一线扎出来。如今哪里还有精神做这个,回屋净面重新梳好头便带着梅妆去杭绣铺子,预定一个月之后的寿礼。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变坏”了。 梅妆理了理刘玉冉身后被风吹皱的帷帽,“小姐,咱们出的银子多,杭绣的绣娘肯定能在下个月完工,让奴婢伺候您回去睡一觉吧,可千万别熬坏了身子。” 刘玉冉点点头,失魂落魄走出铺子。 马车就停在街旁,车夫正在掉头,她却站在街边发呆。 一匹疾驰的骏马自对面飞奔而来,为了躲避掉头的马车不得不朝街边避让,眼看就要踩到一动不动的刘玉冉,梅妆吓得魂不附体,本能就要扑向刘玉冉。 幸好有个更快的身影拽住刘玉冉胳膊,险险的避开奔马,马上的人回头张望一眼,哪里还敢停下来找骂,得得得跑的更快。 这下失魂落魄直接转为惊魂动魄,刘玉冉两腿发软,帷帽也掉了,两只小手紧张的攀着一双坚硬的手臂。 手臂的主人适才救了她,但力道过猛,扯的她撞上一堵墙似的胸膛,硬邦邦的,鼻子也好疼,泪水瞬间在眼眶打转,对方是男人! 男人! 刘玉冉浑身一激灵,如受惊的小白兔不停往后退。 梅妆似乎吓傻了,怔怔拉着她,甫一回神赶忙去捡帷帽。 “谢谢恩公。”刘玉冉面红耳赤,没了帷帽遮挡,天生害羞的她都不敢抬头。 “是你呀。”对方嗤笑一声。 刘玉冉惊讶抬眸,呲楞呆住。 方晓恒半眯着眼,一张俊俏的脸大约在笑,因为脸颊有个酒窝,但那笑意似乎在说“早知道是你我一定不管”。 脑子忽然蹦出“杀人狂魔”四个字,一闪一闪,耀的刘玉冉心惊肉跳。 “我,我……”她都不知该说啥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