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言笑吟吟上前道,“我家少爷前来向您辞行。” 辞行啊……其实大可不必。 但她还没傻到宣之于口,尤其如今是个瞎子都猜出韩敬已身份非比寻常。 其实她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韩敬已,又恐被暗算,踟蹰之余刘玉洁走至院外,马车马匹整装待发,果真要走了?当下喜不自禁,问题也抛诸脑后,如此神情尽数落入韩敬已眼底。 他抄着手立在原地,目光一沉。 爱不得恨不成,他与她之间的感情从来都不纯粹。 但总有一天,他会以强者的姿态归来再次向她证明……自己的无可取代。 韩敬已笑了笑跨上马背,纵马向前径直来到刘玉洁身畔,微微压低上身,“说谎精,骗了我好多答案,却不曾对我说一句实话,你根本就不知控鹤楼对不对?” 说的好像你讲的那些都是真的一样。刘玉洁侧首看着他处风景,“慢走不送。” “阿玉,倘我告诉你前世令尊没死……你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偏又那么清晰,仿佛贴着耳畔絮语,刘玉洁浑身一震急忙倒退数步,“没死?” “对呀。”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她不顾婢女异样的眼神。 “不行,下回见!” 韩敬已坏笑,修长的双腿一夹马腹,不等刘玉洁追上前便策马而去,尘土飞扬,扬起他嚣张的笑声,似乎在嘲笑吃了一脸灰的刘玉洁。 呸,呸!刘玉洁呛的直咳嗽。 绿衣急忙奔过来,起先只见郡王与奶奶小声说了几句什么,还不等她回味局面就变成一个骑马一个追。 “奶奶,您没事吧!”绿衣掏出绣帕为刘玉洁擦脸。 韩!敬!已! 她心里恨极,脑子却响起那句“令尊没死”。 真的吗,阿爹没有死!她喜极而泣,又生伤悲,既然没死为何不见她呢?她在阜南道孤苦无依……不,不能怪阿爹,俱兰的路那么远那么险,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事实究竟如何,她暂且无从查证,但不难想象当时的大致过程,阿爹被人救走,官差为了应付朝廷便捏造阿爹病故的消息! 默然相救者为何人?刘玉洁觉得那应是个盖世英雄。 此生若能得见,必然倾心相谢。 ****** 掌灯时分,沈肃才赶到丰水。 小厮在院里喊“姑爷来啦”,叶管事匆忙披衣出去迎接,一面吩咐下人伺候姑爷洗漱用茶,一面差人去告知二小姐。 欸?好快的速度,可见那两人真是沈肃的手下。刘玉洁差人去地窖里通传丁在常,谁知小丫头离开没多久又跑回来,“二小姐,人跑了!” 什么!刘玉洁拍案而起,好好的人怎会跑了? 小丫头倒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大壮说早晨送过馒头便将铁盖子锁的严严实实,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方才派人去提却发现大锁被人生生扭断……” “另外三人呢?” “昏迷不醒。” 刘玉洁愕然。 消息传到沈肃耳中,他正在沐浴,又恐洁娘思虑便差人前去安抚她,“丁在常是我的人,待会儿再与你分说。” 以那二人的身手两天足以完全恢复,他们本就是监视韩敬已的,韩敬已一走,自然也跟着离开。 不过沈肃让周明给芍余的人传信接替丁在常,此番韩敬已再想发现就没那么容易。 ****** 来时心焦如焚,恨不能插上翅膀,可当沈肃给田氏问安过后,一步一步迈入洁娘的房间……又有些近乡情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