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盯了她许久,许久…… 也许并不久,只是她自己觉得度日如年吧。 他嘴角微微翕动了下,仿佛有话要说,却先吐了一口血,喷了刘玉洁满脸。 她放声大哭晕了过去,闭上眼之前韩敬已的脸庞越来越近,他的神情仿佛也没那么狰狞,只是淡淡的看着她,然后与她一同闭上了眼。 ****** 这一次昏睡,刘玉洁做了无数光怪陆离的梦,梦里与男人撕扯,吵架,不停的奔跑,直至精疲力竭,但她并不知那人是谁,醒来后也忘得一干二净。 她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睁着眼打量头顶淡绿色的帷帐,边沿有银白色的卷草花纹,床前五步远的地方摆着一只绿釉鎏金的香薰炉,靠东边是一只黑漆翘头案,案上的花觚插了几朵嫩荷,清清淡淡的,半开半放。 刘玉洁试着动了动手脚,酸软无力,当她吸了口气想要爬起时小腹忽地一疼,令她想起了所有,惶恐取而代之,这样的疼痛意味着什么,她微弱的哭道,“来人啊,快来人!” 沈肃已经来到她床边,脸上挂着伤,至于身上如何一时也看不分明,他一面安抚她一面道,“别哭,先别哭,哭的时候肚子一用力,会吓到孩子的。” 刘玉洁止泪,颤声问道,“孩子还在?” 沈肃双手拢住她小小的手掌,柔声道,“当然在,只是受了惊吓,这两日你千万不要乱动。周明说如果肚子疼的厉害一定要及时说出来,不要忍。” 刘玉洁胆颤心惊道,“我现在就疼。” 沈肃面色一白,语气依然从容,令她心安,“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别紧张,我看一下就去传周明。” 他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一角,刘玉洁单薄的白绫中裤仿佛被梅花浸染了,泅了一点一点的猩红。 沈肃心神大乱,强忍了下对刘玉洁笑道,“没事没事,定是你刚才紧张的。你先躺好,我去去就回。” 刘玉洁重新躺了回去,小腹隐隐作痛,但又不是特别疼,她又紧张又害怕,头更晕了,连张嘴的力气也没有,很快又晕睡过去。 朦胧中有人端着热水为她擦身子换衣服,又有人不停在她手臂扎针,疼的她想叫出声,可两片唇仿佛有千斤重,根本张不开,只能疼的在心里默默流泪。隐约听得周明的声音在说,“见红了,十五日内除了日常所需万不能下床。” 见红了。刘玉洁眼角溢出一滴清泪,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坚硬起来:她的孩子一定不会有事的。 受了这么多罪都挺了过来,岂会在最后关头离去。 三日后,刘玉洁的精神才好了许多。 沈肃始终寸步不离,韩敬已那一刀虽然没要他的命,但到底扎的深,他看上去脸色苍白,少有的虚弱,不过精神还不错。他都这么坚强,刘玉洁就更不敢娇弱,无论如何她都要抱住这个孩子。 刘玉洁问,“那日援兵到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她早就想问这个。 沈肃为她擦脸的手指顿了顿,慢慢说道,“除了冯如虎,所有贼寇皆被一网打尽。那日的援兵并非全是我们的人。” 刘玉洁一愣,“还有谁?” 沈肃道,“朝廷派来的剿匪将军聂秋寒。”他知道刘玉洁想打听什么,便一口气道,“聂秋寒说郡王以身涉险深入贼窝才有今天的成果,并上书朝廷以期嘉奖。然后他把韩敬已带走了。” 刘玉洁浑身仿佛被冷水浸透,战战兢兢问道,“带走了!他,他没死?” 想必他肯定要恨死她了,此番再不会放过她了吧!刘玉洁伤心欲绝,死死抱住沈肃。 沈肃垂眸,下巴抵住她冰凉的额头,小声道,“周明说韩敬已鼻端出血,说不定肺部受了重创,剪刀大概伤到了内脏,他应当活不成了。”他没有告诉刘玉洁韩敬已的具体惨状,一来是怕吓着她,二来不想她有任何心理负担。 所以他死了么?刘玉洁用力的闭上眼,又睁开,却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