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力量,而非什么别的。 霜天晓一时无言,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当年飞升之劫的最后一道天雷,在你即将成功之际穿过阵法的防护,直接作用在了你身体上,你的肉.身当场化为齑粉,再无生还的可能。” 任平生回忆起当时粉身碎骨般的疼痛,那种痛苦太过深刻,她从未怀疑过这件事情的真假,可现在她却有了些别的想法。 片刻,任平生缓缓道,像是在问霜天晓,又像是在自语:“我肉.身化为齑粉,你亲眼所见?” 霜天晓愣了下:“也、也不是,我们那时在大荒三个极域之地守阵,距离你有千里之遥,只能看见那日雷云漫天,看到一道骇人的天雷劈中你,但你身中天雷后的其他细节,我确实不知道。” 任平生抬眸,眼底是一派平静无波:“那你是怎么知道我肉.身化为齑粉?” 霜天晓沉默许久,最后,终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呼吸变得粗重不已,眼眶也红了一圈:“是…是素光尘说的。” 当年的弥天大阵,霜天晓、砚青和殷夜白在大荒三个极域之地守阵,极域之地分别是极北极西和极东,因着素光尘是掌阵人,守阵者不够,他们还特地去请了竹疏来帮忙守极南之地的阵。 素光尘作为掌阵人,居于阵眼,亦是阵法中心处,和任平生渡劫之地极尽。 可以说,那场渡劫,只有素光尘最清楚真相。 得到了一个并不算出乎预料的答案,任平生吐出一口浊气,心里浮现出一些说不上来的意味。 如果是素光尘,她并不奇怪。 任平生掩面,心头思绪万千。 素光尘是他们之中心思最为缜密的一个。以素光尘的聪慧,发现渡劫失败事有蹊跷后就应该已经反应过来,是阵法出了问题,一定是他们内部的人做的。 所以素光尘当时不敢相信任何人,只能将她的肉.身偷偷藏起来,欺骗其他人说自己已死,再想办法查出在阵法中动手脚的人。 任平生眼眸垂着,想起她和素光尘最后一次见面。 那是她准备去渡劫的前一夜。 她们都不是矫情的人,也没什么道别的习惯,她们只是像往常一样,素光尘在庭院里读书,她在窗栏下画画,在素光尘的法袍上画了各种小花,那天晚上她们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天光将白之时,素光车才问了她一个问题。 “要是这次死了怎么办?” 任平生当时想了想:“死都死了,就算舍不得,这世界也不该由我再操心了。” 素光尘无奈笑了下:“是你会说的话。” 任平生问道:“这次你没有后手吗?” 他们眼中的素光尘,总是算无遗策的,永远都有后手。 当时,素光尘的眼神有些复杂,像是不舍,却有有些愧疚,然后告诉她: “这次,我只有底牌了。” 时隔经年,再度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任平生才恍然。 她掩面,感觉到眼圈一阵干涩,低语道:“原来,当年我没有听懂。” 她一直以为,素光尘口中的底牌就是她,以为素光尘的愧疚是出于要让她去承担风险最大的渡劫一事,甚至还安慰素光尘:“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与旁人无关。” 原来不是的。 任平生透过脚边淌过的清溪看着自己现在的这张脸,这具和她的神魂无比契合的身体,这个像是老天爷送到她身边的肉.身,终于了然。 一切的巧合都不是巧合,是有人算准了一切之后打出的最后一张底牌。 那张底牌不是让她去赴死,而是让她活下来。 霜天晓沉色道:“你原本的身体若还没有彻底消亡,那现在这具肉.身紫府的伤,还治吗?” 任平生抹了把眼睛,眼尾一抹飞红,眼神却冷静到近乎锐利:“治。” 分魂之术而已,她又不是不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