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找你什么事啊?” 曾衍之刚进门,陈朝誉非常担忧地放下了游戏机迎上来询问。 对着自己的好友,曾衍之没有隐瞒,三言两语说明情况,陈朝誉却听得比当事人还生气。他一拍床面,气愤道:“这也太强词夺理了,自己小孩儿学不好怪到补课老师头上?她竟然还放狠话,简直……简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憋得脸都红了。 “我想问题不大吧,应该。”曾衍之理了理逻辑关系,“就算对方要闹,也不至于让我身败名裂。立不住脚的。” “可是影响你保研啊。”陈朝誉急道,“除了咱们院的人会把你当男神,我说实话,因为你和霍少谈恋爱,想要针对你的bo可多了去了!” “我知道。”曾衍之淡淡道,抬手安抚地拍了拍陈朝誉的肩,“没事,大不了我自己考。”而且说实话,曾衍之之前的规划,主要是建立在希望自己能尽早脱离曾经的那个家这一短期目标之上的。 如今这个目标以另一种方式实现,虽然不太如意,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但至少,他已经在逐步掌握自己的人生了。 当然也不是说这样就稳定了,不过如今他的节奏可以稍微放慢一点,并且也可以将霍骋适当地列入计划中了。 等霍骋易感期结束就找他好好谈一谈未来吧。曾衍之一边收拾衣物,一边在心里做了决定。 待一切都准备好了,一转头,发现陈朝誉还沉浸在愤慨之中,曾衍之暖心之余又有些无奈,“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么?” 陈朝誉像是触电一般浑身一颤,从当下的状态中抽离出来,盯着曾衍之看了片刻,眨了眨眼,“我们今晚去喝酒吧?我现在有点说不出来。” “什么事?”曾衍之敏感地捕捉到他脸上一闪而逝的难过,“好。” 陈朝誉陪着曾衍之搬家,此时柳曼枝不在公寓,她工作时间不固定,曾衍之早有体会。 到物业那儿取了钥匙,将不多的行李放进柳曼枝给他准备的房间,曾衍之环顾一圈,也没有其他需要他动手干的活儿。这套公寓在被租下的当天,柳曼枝就请了一位家政阿姨来全方位打扫,缺少的日用家居也已经准备好了,很样板房的装修,简单,家具有一定程度的使用感。整套房也算得上窗明几净,只是缺了点人气。 除了母子俩的卧室,还余有一间客房,柳曼枝称是给曾衍之的朋友准备的,这个朋友不限于朋友,当时从柳曼枝暧昧的表情中,曾衍之还读出了一个男字前缀。 曾衍之烧了壶水,给陈朝誉倒了一杯,后者嫌烫,放在茶几上等自然风凉。 “你这完全是鸟枪换炮啊!”陈朝誉连连感叹,“以后还回学校住吗?” 曾衍之看他一眼,“为什么不回。” 学校里的事那么多,还是住近一点方便。至于柳曼枝这儿也只用住一年,曾衍之就可以完全独立出去自己租房子住了。 “这样啊。”陈朝誉却反常地没有很开心,按他的性子,独守空房才是最难以忍受的事。 陈朝誉不说,曾衍之也就不问,熬到了晚上,趁还在市里的档,两人去了一家清吧,一人一瓶啤酒坐在露天靠街的位置推心置腹。 先是聊曾衍之,陈朝誉知道曾衍之其实是个很自我的人,认定了就不容易轻易改变,他从接受到承认喜欢上霍骋用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在经历时感觉上很长,回头看却很短,一年的十二分之一而已。 曾衍之的变化陈朝誉是感受最深的,也最有发言权。虽然曾衍之和霍骋谈恋爱时间不长,但陈朝誉知道,只要霍骋那边不犯浑,曾衍之大概能把自己往后余生都搭给这人。而霍骋是个什么样的人?唯我独尊的大少爷,真正认识前都会认为这人也和所有纨绔子弟一样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实则呢?脾气一样臭,却也足够迁就,不到低到尘埃的地步,也把曾衍之捧在了最中心的位置。 “衍衍啊,把你交给霍少,我放心的。”陈朝誉像个老母亲嫁女儿一样伤感又欣慰,“你俩脾气都烂,彼此相互让着点,别总是一点就燃,有伤和气,有什么问题你别用凶的,撒撒娇,霍少能把一颗心都掏给你。” “不过能说出来挺好的,谈对象就怕憋,什么也不知道,被蒙在鼓里更难受。” 街道的灯昏黄暧昧地掩在树影横斜之中,周围酒吧的霓虹灯在人和物的身上都铺上了一层层流转变幻的光影。 陈朝誉顶着一侧斑斓,嘴角眼角少了平日的嬉笑,也有了那么几分惹人生怜的怨艾。 曾衍之见不得他的反常,正欲开口,陈朝誉忽地抬起酒瓶咕嘟咕嘟灌了几口,差点没把自己呛死,曾衍之脸色冷了下来,抽了几张餐巾纸给他。 “说你的事,说重点。”曾衍之等他勉强擦干净,敲了敲桌面不耐烦道。 一瓶啤酒难上头,陈朝誉酝酿好半天,想要表现得轻松一点,“衍衍,我下学期要出国了。” 基本上是没有人会选择在大四出国的,他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