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疲惫感就被他召唤出来,贺廉的话从心里传来,你累了,闭上眼睛吧,放空,什么不要想。 身体慢慢变软,眼睛一眨就闭上了,没睡却睁不开了。 “阳光照在身上,温暖,不刺眼。周围只有你的呼吸声,心跳。这里谁也进不来,不会有人跑进来的。这里绝对安全。” 温柔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觉得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 贺廉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周麟的身上。看见司机好奇的透过倒车镜看他。对着司机嘘了一下。 “慢些开。不要太颠簸。” 司机松了油门,车速降下来了,尽量保持平稳。 政府机关的司机,开车技术都一流的,装聋作哑技术一流,领导睡着了都不会颠醒,放一杯水都不会撒出去。 贺廉从包里拿出一本书,上面写着,催眠术。 贺廉看看周麟沉睡的脸,笑了。 催眠每个心理医生都会,只不过他的手法更好一些。 故意让他盯着晃动的佛珠,这就像是盯着一个晃动的怀表,晃来晃去,晃得人神智发虚,加以温和缓慢低沉的话,加以进一步的诱导,只要休息不好的人,很快就能入睡。 为什么知道周麟睡眠不好?他眼下的青眼窝多明显啊。 心理医生观察的细致入微,一眼就能看到细节。 先是刺激他的记忆,让他引起慌乱,再来催眠让他快速的沉睡。那么,周麟就对自己,有了很深的印象。 “回国真的太好了。” 贺廉擦了擦眼镜在戴回去,挡住眼角上扬的犀利。 田远早早结束工作等着呢,在国外贺廉对他照顾很多,这就是一位兄长,和潘革潘展一样的大哥。 黄凯听他夫人的命令,也来迎接,潘革开会一时赶不回来,他不是娶了潘革嘛,潘越就是小姑子,小姑子的堂兄也和他是兄弟啊,还是小时候玩过的朋友,抱着一束玫瑰花就和田远站在医院门口。东张西望的。 “你干嘛又拿着玫瑰花?二哥知道了肯定还训你。” 田远感觉和黄凯站一起,有些太引人注目了,这一大束玫瑰花通红通红的,又不是求婚,又不是追女朋友,为啥黄凯干点事就要拿玫瑰? “接机不都这样吗?电视上都这么演的呀。” 黄凯理直气壮,电视都这么演的,接机口,有人抱着大把鲜花,看见接到的人就会欢呼,会冲上去给拥抱。 “大红色,多热情,他一看就知道我们是热烈欢迎他。” 田远扯出一朵玫瑰,娇艳欲滴的,还挺香。 “是挺热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追他呢。” “瞎说,我是你二姐夫。这话千万别让我夫人听见,绝对训死我。关键是我不记得他是啥样了,我夫人让我来接他,热情周到的,我要给我夫人挣点面子啊。可我不记得他啥样,这怎么拉近关系?有这么一大把花他也知道我的热情了。” “他人不错,不会计较这个。” “所以啊。” 林木远远地走过来,坏坏的一把抢过黄凯手里的玫瑰。 “花我拿走,不让二哥有什么误会。” “哎,林木,死小子!你跑我这来明抢啊,还我,我还有大用处呢。” “不给!我拿回去送我们家陈泽,让他高兴一把。” 林木抱着花要跑,黄凯一个健步冲上去要抢,你大爷的林木,讨好你媳妇儿不会自己去买啊,干嘛抢别人的。林木就不给他,就绕着医院大院来回跑。 田远眼睛都不抬,太习以为常了,接到潘雷电话,潘雷保证他晚上一定回来,他要好好的请贺廉大吃一顿。 “哎,你们俩别闹了!” 看见一辆车开进来,田远喊了一直在玩你跑我追的小朋友们,小心点别被车碰到啊。 林木停下,花就被黄凯抢去,那辆车直接停在黄凯旁边一米外。 黄凯往车里一看,咦?不共戴天的仇人,周少! 周麟在下高速之后,很快清醒。 很短暂的深度睡眠,没有梦,就是沉睡。一个安静得只有呼吸的空间。但是下了高速,车外有了动静,就像有人在他耳边打了响指,一下就清醒了。抬头就看见贺廉支着头闭着眼睛在养神。 皱紧眉头,怎么回事?他怎么就睡着了? 他没有说着话就睡过去的陋习,很没礼貌也太丢人了吧。从小的教育不会让他这么失了分寸。 怎么遇到贺廉,一直发生奇怪的事情。 醒了之后,精神头非常好,就像睡了一个晚上,神清气爽的,也不会头疼。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