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走了,再和兄弟们竞争大汗的注意力,更有意义些。 都天禄也浑然没在意他们,大兄这么一说,他倒是真想起来有一事要跟大兄说了。 思及此,他坐正了些,不满道:“若不是柱子间他们来找我,我都不知道……” 他与牧夺多目光相接,似有寒芒:“辞国欲与我和亲?” 牧夺多微微一楞,刚欲说些什么,却闻听殿门处发出一声轻响,有人跨过了门槛,缓缓步入了殿内,他似有所觉,抬头看去,正见络清身形微动朝他们走来。 牧夺多不由露出一个微笑,站起身伸手扶她:“你怎么来了?” 络清任由他扶着坐到一旁,却不回答,目光更是看都未看皇子们一眼,只是笑着对都天禄道:“天禄怎急匆匆的进宫,也不来找我?” 她接过大汗递过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方打趣道:“可是嫌嫂嫂上次没招待好你?” 都天禄忙露出求饶之色:“嫂嫂这是还怪我替大兄说话呢。”他瞥了眼忙上忙下殷勤的大兄,道:“本是想先得与大兄说完此事,之后再去见嫂嫂。” 络清拂开牧夺多的手,笑意盈盈的道:“我刚在殿门口倒是听见了些许,可是和亲之事?” 络清与都天禄这边言笑晏晏的说着话,牧夺多则在一旁笑着旁听,气氛温馨而融洽,宛如一家三口。倒衬得下首的三位皇子们似是多余了一般。 都天禄闻言便点头道:“原来嫂嫂也知道此事?我倒是最后一个听闻的?” 络清便侧头看了眼牧夺多,含情脉脉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方转头对都天禄道:“此事不是尚未有定论吗?倒是你,竟如此不关心廷帐议事?” 她微微前倾,整理了下都天禄的衣服褶皱道:“你呀,还是得在廷账上用点心。” 话中似意有所指,都天禄乖乖的低头让络清动手,目光却不友善的盯到了牧夺多身上:“大兄便是有意和亲,也无需拿我做幌子。” 他笑容里掺杂了一丝甜蜜道:“我已有嘉瑞,岂会再娶?” 牧夺多倒是似笑非笑的看了眼他道:“你们这是又和好了?” 都天禄酒窝若隐若现:“大兄你说什么呢?嘉瑞那么好,怎会与我吵架呢?” 牧夺多牙酸倒了一片,看他如今这甜蜜蜜的模样,也不知道那天是谁失魂落魄的来找他互相伤害的? 络清收回手,肯定道:“既然如此,你可得好好对人家。” 她倒是看也不看牧夺多,只是道:“夫妻之间难免有争吵之处,退让些便海阔天空了。不要与嘉瑞计较那么多,他一个人在大金,孤立无援,便得你多上些心。” 都天禄连连点头,只觉得嫂嫂说的都对。 牧夺多笑着插话道:“是极,你嫂嫂说的一点都没错。”说着,还伸手握住络清的手,轻轻捏了捏。 络清看了一眼他那模样,又淡然的收回了眼神。 都天禄闻言,便美滋滋的道:“和亲之事,大兄替我回绝了便是。” 牧夺多笑容微微一顿,默默收回手,正经了些道:“两国邦交,岂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此事廷帐中尚未有定论,无需着急……” 都天禄也收起了笑容,直言道:“那大兄便换个人与辞国和亲罢!” 牧夺多冷笑一声道:“我看你倒是越发出息了?美人在怀,不思正事乎?” 都天禄还未反驳,络清已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道:“天禄这是终于懂了情爱的滋味了。” 都天禄刚欲出口的话一顿,气势缓和了下来道:“还是嫂嫂懂我,大兄,你难道没有过这般时候吗?” 他说出口时极为单纯,并无其他想法,但话音刚落,小殿里一时竟然安静了下来。气氛中似乎有无数未言之语, 无端让都天禄心慌不已,忙找补道:“大兄忙于事务,定是无暇顾及这方面……” 气氛便更沉默了些。 络清看了看自己指尖圆润的指甲,未闻牧夺多声音,方道:“爱之一字,让人欣喜又让人痛苦。”她收回手,看着都天禄道:“天禄如今这样倒是让嫂嫂放下心来了。懂得情爱之苦,方知如何爱人。” 她笑容未改,似是无所指,单纯只是为都天禄感到开心。 牧夺多微微变动了下姿势。 都天禄看了眼大兄的模样,又看嫂嫂端庄微笑的模样,突然一激灵,尬笑一声道:“嫂嫂说的极是……”楞是不知道怎么转开话题,使殿内又陷入了一阵怪异的沉默。 牧夺多终于开口,语气低沉道:“家国大义,儿女情仇,何为先?” 都天禄正欲反驳他无需和亲亦能不误家国大业,络清已然笑容微微收敛,似专注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