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后,才叹着气建议:“您出门儿把手机捞上呗,找不着了给我打个电话。” 老人重重“哼”了一声,不耐烦道:“带什么带,麻烦。” 林羡清无奈,知道他就是怕磕坏了,平时不知道多宝贝他那老人机,还用个铁皮盒子把手机装着。 这河两边的草长得杂,而且不整齐,有的高有的矮,还硬得很,林羡清从里面走了一遭被刮蹭了无数下,她挥手赶走飞舞的蚊虫,催着道:“快回去吧,腿上好痒啊。” 小三轮坑坑巴巴地往前行进着,林羡清坐在后座舔着冰棒,身上虽然汗涔涔的很难受,但她莫名觉得,这就是最好的生活。 大概过了个三五天的样子,林柏树终于凑足了五百块现金,他把钱推到林羡清面前,惜字如金:“交易。” 林羡清笑纳五百块,利落地答应了。 她计划是明天再展开策略,结果晚上她出门买个夜宵的功夫,回来就看到他哥曲着两条大长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表情有点憋屈。 她刚掏了钥匙出来,问着:“这是什么情况?” 林柏树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然后冷淡地说:“被赶出来了。” 这一块儿都是老巷子,住户年纪都偏大,夜里的蝉叫嚷得最凶,门口的道上不时有几个出来遛弯儿的老太太老大爷,反正路过了都会看一眼林柏树,他扯了扯嘴角,无语地低下头,胳膊搭在脖颈上。 林羡清倒不怕被别人看,她捏着钥匙跟她哥并排作者,很八卦地问:“为什么啊?你惹他了?” 林柏树捏了下眉心,“赶代码的时候被爷爷看到了,他发了通脾气。” 微风轻掠,夜里多了些寒气,林柏树只穿了件薄短袖,冷风一吹,精瘦白皙的小臂上隐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林羡清皱着眉,嘴上说着“活该”,却还是起了身用钥匙打开门,“进来吧。” 她这句话刚落音,屋内就传来铿锵的一声:“不行,不能让他进来。” 林老爷正坐在他那修理了无数次的小板凳上,守着门口,吹胡子瞪眼地说:“没地方去就让他回林志斌那儿。” 林羡清好歹收了她哥五百块钱,想着要为她哥说点儿好话:“爷爷,我哥——” “关门。”林老爷打断她,下了命令。 林羡清乖乖转身,把门推到只剩一个缝时,跟她哥无声做了个口型:“我会搞定。” 屋里只开了一盏灯,灯泡用了太久已经不怎么亮了,林羡清脱了鞋子,见老头还是正襟危坐,两个胳膊交叉着搁在胸口,一点儿没有要离开小板凳的趋势。 她状似无意地开口:“爷爷,您还不睡吗?” 林老爷扬了眉,“我睡了你好给你哥开门?” 林羡清被他噎了一下,讪笑着打了个哈哈:“怎么可能,我肯定听您的啊。” 她拎起手里的夜宵,“我买了吃的,咱别坐在这儿了,去客厅吃夜宵。” 林老爷不为所动,为了长远大计考虑,林羡清转身把门反锁,然后轻推着林老爷的肩膀:“行了他进不来的,我们去吃点儿,咱俩还没吃晚饭呢。” 客厅里灯火熹微,林羡清把窗帘拉开,让月光透一点儿进来,凉气也顺势钻进屋子里。 她把饭盒一个个打开,低头直接问了出来:“爷爷,您对我哥是不是也太狠了点儿?” 她把椅子拉开坐下,两只胳膊撑在桌面上,掌心托着脸,“就因为他没去学珠算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