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酒。 她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喉咙火辣辣地疼,嗓子都哑了:“我喝不了酒。” 王可心见状又替她圆,把桌上杯子里剩余的酒给喝干净了,“抱歉啊抱歉,她平时特别养生,不喝酒也不吃辣,让大家见笑了。没事儿,我陪大家喝。” 说着,王可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林羡清旁边那个男的很不爽地把上半身往椅背上一靠,语气没什么好气:“出来谈生意的,不喝酒谁给你们投资?我是给你们钱的,没道理还要看你们的脸色行事吧。” 男人低头点了根烟,烟雾缭绕的熏得林羡清眼睛疼,他又说:“真是扫兴。” 林羡清低着头,脸色很不好看,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投资告吹,只能一边烦躁一边陪笑脸。 她拿着酒瓶把空了的杯子倒满,两只手捧着杯子仰头喝完,林羡清垂了眼,声调平平:“我的错,我赔罪。” 包厢里开着暖光灯,林羡清被塞着吃了一堆辣得喉咙痛的菜,还被灌了几杯酒,再加上她这段时间肠胃并不是很好,林羡清觉得自己的胃被烧穿了一样疼。 还好后来一起合作的几个朋友给她挡下了,林羡清难受得忍不住,借上厕所的名义出了包厢。 包厢外没有烟味,没有需要阿谀奉承的对象,林羡清因为喝酒而混沌的大脑一瞬间松快不少,她赶忙跑向厕所。 在饭店回廊的转角,林羡清的脚步停住,她胃里只犯恶心,眼睛却一瞬不移地看向前方那个人。 温郁刚拉开包厢的门,在回廊的尽头,地面是铺的红毯,包厢上的挂牌摇摇欲坠,青年的手还搭在门把手上,视线就那样相撞。 这次林羡清能很清楚地看见他了,看见他变得凌厉的眉眼,薄薄的眼皮映衬着回廊上的暖光,眼尾下耷着,看着有点颓。 包厢里的人叫他:“温总,你去哪里?” 林羡清胃里难受,她来不及去感慨什么,扶着墙就转进了厕所里,弓着腰开始吐。 清早刚吐过一回,现在再来一次,林羡清的喉咙跟要裂开一样疼,胃里有火在烧一样,林羡清额头都冒出冷汗。 她清理了一下,对着镜子平复了好几遍才确认自己的脸色还算正常,不至于扫了那群大老板的兴。 林羡清刚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听见走廊尽头恰好传来关门的声音,有一道很弱的人声说: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因为隔得比较远,林羡清听得也不清不楚,就没太在意,又回到了包厢。 王可心发消息问她感觉怎么样。 林羡清实话实说:“感觉非常糟糕。” “那要不我帮你找个理由让你先走?” 林羡清抬眼,看见王可心桌前已经堆了不少酒瓶,她们这边没什么能喝的人,而且几乎都是一群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根本比不过这些经常应酬的人,但每个人都还是在努力地喝,顺应着有钱人的喜好。 因为需要钱,因为他们有权。 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又是这么复杂。 于是她只能回答:“算了,我再撑一会儿。” 这条消息刚发出去,包厢的门被拉开,林羡清摁灭手机,下意识抬眼看过去,却见到了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温郁。 他神色仍旧冷淡,见到一房间的人盯着他也不怎么难为情,温郁轻撩了眼皮看了下房间的门牌号,很淡然地说了句:“抱歉,走错了。” 门又被他合上,却没怎么关严实,林羡清坐得离门最近,她就起身想把门关上,结果手指刚搭在门把手上的瞬间,门又从外面被拉开,林羡清的手还握在上面,被扯得踉跄了一下,往前跌了几步。 青年抬着胳膊挡住她,林羡清慌乱抬眼,看见温郁漆黑的眸正居高临下地睨视她,他眸子低垂着看她,唇角被拉得平直,一瞬间又恢复原状,林羡清闻见他衣服上有很淡的冷木香,跟少年时期闻到的皂角香味相去甚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