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孜谦扫了她一眼,不由得回头去看徐念念的表情,发现她眼底平静,并无波澜,心头说不出是觉得她懂事儿了,还是微微涌上一股酸涩。 有些许不痛快,那么发泄出去? 隋孜谦没有去搭理眼前众人,回头将手递了过去,说:“下来?”其实若徐念念作作不下来,他或许可以采取一些极端手段,比如,抱她下来? 徐念念见他目光柔和的可怕,认定物极必反或成妖……她、伸手攥住他的手,下了马车。然后她想抽回手,却是被隋孜谦攥的死死的。 黄湘儿脸色特差,这、这……侯爷怎么就和那个讨人厌的徐念念相处融洽了呢? 隋孜谦无视众人的眼光,拉着徐念念就进屋府邸,直奔厅堂。他示意管事们跟在身后,开口对徐念念道:“我听岳父大人说,你出嫁前是在徐府管家的。” 徐念念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隋孜谦将几名管事和嬷嬷聚在一起,不过是宣布日后由夫人管家。并且让李嬷嬷把手牌交了上来,由他亲自递给了徐念念。 徐念念犹豫片刻,直言道:“我身子不好,还是让李嬷嬷代管吧。”这位李嬷嬷是隋孜谦的奶妈妈,算是府上老人,看起来和气,却是并不喜欢她。回想刚嫁过来的时候发生的几次冲突,和府上这群老人,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是她幼稚,着了别人的算计。 隋孜谦摇头,淡淡的说:“主子让奴才办事情,那是看得起他们。但是万没有让个奴才管家的,不管是谁。”他说的话有些重了,李嬷嬷胆战心惊的跪地上,恭敬道:“夫人快别折煞老奴了,这家本就应该是夫人来管呀。”难不成夫人和侯爷告自个状了?否则为何一向不管后宅事情的侯爷张口闭口就是奴才……她虽然奶过侯爷,却是知道侯爷是个看重尊卑,心肠很冷的人。若是犯了忌讳,谁都别想逃脱惩罚。 徐念念望着手心里被他硬塞进来的侯府令牌,突然觉得沉甸甸的。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当她选择放手的时候,隋孜谦却又觉得将她来回原来的生活。 隋孜谦又吩咐了一些事情,看了眼天色,道:“摆桌吧。” 下人们急忙称是,菜品很快就上来了。大多数是肉菜,紧着隋孜谦的喜好。徐念念不爱吃猪肉,再加上近来调养身体,大多数吃素,于是动了两下筷子便不再动了。等着熬过了饭食,她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隋孜谦见她心不在焉,问道:“可是觉得不好吃?” 徐念念怔了下,说:“我胃口不太好。” 隋孜谦放下筷子,命人唤来香涵,说:“夫人胃口不好,吃些什么才是?” 徐念念没想到她胡诌的理由罢了,这人还真当真了。香涵心里也苦恼着呢,她是专治女人病的呀……她犹豫片刻,直言道:“夫人若是胃不舒服,就煮点稀粥比较好,或者面条。菜品方面要清单,不油腻的,尤其是忌性寒的吃食。” 隋孜谦哦了一声,望着一桌子的大鱼大肉,看向旁边的厨房管事,道:“黄湘儿是府上表姑娘,何时需要她管起厨房的事情了?” 厨房管事愣了下,暗道那是主子,让他们做饭他们还能说不做吗? 他又想起什么,唤来黄嬷嬷,说:“黄姑娘的小叔叔前阵子是不是来过人?” 黄嬷嬷愣住,应声道:“嗯,说是姑娘大了,想给她说亲事儿,然后从黄家出嫁。” “这倒也是理应的。”隋孜谦淡漠的说。 黄嬷嬷吓了一跳,说:“主子,这可万万不得。” 隋孜谦皱起眉头,道:“从何说起?” “主子还记得去年湘儿的叔叔为了点钱财,就曾擅自要给她许配给商户。”黄嬷嬷养了黄湘儿这些年,加上两个人姓氏的亲密,早就当成嫡亲闺女了。 隋孜谦不快的斥道:“放肆,她是主子,你是奴才,何来湘儿二字。” 黄嬷嬷自知语失,也是察觉到主子似乎有意插手后院的事情给夫人立威,别倒霉催的让他们撞上,拿来杀鸡儆猴吧? 她急忙跪地,扇了自个一巴掌,道:“奴婢有罪,求主子饶恕。当时黄姑娘为此来求过侯爷,然后侯爷就命人捎话给黄家,然后才作罢。” 隋孜谦早就忘了去年事情的缘由,却是不知道,单凭他一个眼神,就有人愿意放弃很多到手的利益。黄家便是如此,既然黄湘儿仗着襄阳侯拒绝了这门亲事儿,他们万不敢轻易将襄阳侯得罪了。哪怕隋孜谦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光靠着黄嬷嬷和管事一句话,黄家就知道退了。更何况,黄湘儿志在侯爷,她叔伯家知晓了必然是支持的。如今黄家早就落魄,否则也不会轻易和商户结亲,还不是穷的!所以黄家男人觉得反正侄女有别人养着,跟个官家小姐似的,他们乐得清闲…… 隋孜谦淡淡的看了一眼卑微的黄嬷嬷,扭头看向徐念儿,说:“夫人如何看?” 徐念念愣了片刻,开口道:“黄湘儿毕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