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你也帮阿姨多看着他点。”纪母热切道。 “好,我会的。”梁盏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把家长们送走后,梁盏想了想,还是给纪同光发了一条微信。 她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去——我刚送走我爸妈和叔叔阿姨,他们已经上车了,你工作没出什么大岔子吧?注意休息。 而纪同光一直到她准备睡觉的点才回复。 他说得很简练:“小问题,已经解决了。这两天多谢你。” 梁盏躺在床上揭下面膜,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屏幕自动熄灭才下床擦脸。 然而护完肤回到卧室后,她到底还是没忍住重新拿起了手机,在对话框里敲了一句“不用”过去。 之后她扔开手机戴上眼罩,像往常那样闭上眼。 眼前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她不知为何又想起了纪同光问她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时的表情。 紧张,脆弱,却又坚定得不像话。 梁盏想,这可真是太要命了。 凭她定力,再来一回,她说不定就要惑于美色而点头了吧。 可能是因为睡前一直在想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这天夜里,梁盏久违地梦到了十年前,他们还在上高中时的事。 纪同光每周都来二中,但她鲜少与他碰面,仅有的几次也被她归在了意外里。 其中有一次是她考砸了心情不好,翘了周六下午的课在学校里乱晃,结果正好在教学楼最南端的长廊里遇到了他。 他抱了个篮球坐在那,大概是在等人。半截身体陷在长廊入口处的阴影里,另外半截又露在太阳下,白得几乎晃眼。 因为心情不佳,梁盏根本没有跟人说话的欲.望,于是走进长廊的时候,她干脆连开口打招呼都省去了,只朝他点了点头。 结果他竟也半句话都没说,只继续坐在那,时不时抬手看一看表。 大概一刻钟后,他抱着球站了起来。 梁盏当时已经在长廊尽头几张废弃的课桌边坐下了,她觉得那里很凉快。 她也看到了纪同光好像准备走了,但她没有动,只百无聊赖地晃着腿,看起了墙上那些涂鸦。 看到一半的时候,她听到前面传来脚步声,偏头一瞧,发现他居然又绕回来了。 这回他手里拿的不再是篮球,而是两听可乐。他走过来,递了一罐给她。 可乐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还冒着白烟。 一口下去,沁凉的滋味瞬间游走至全身,叫她的烦闷瞬间去了大半。 “谢谢。”她对他说。 他站在阴影里,向她摇了摇头,旋即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那般上前一步。 梦境从这一刻开始变得不同于记忆,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梁盏能听到他呼吸声的时候,她醒了过来。 她摘下眼罩,抱着被子放空了片刻,最后不得不承认,纪同光那番告白,的确对她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这影响令她在接下来的几天一直精神恍惚,还被顶头上司问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休息。 梁盏这个月已经请过两天假,哪好意思再休息,忙打起精神摆手拒绝,并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快调整过来。 上司听她这么说,便也放了心,转而说起另一件正事。 “你过来这么久,还没配个专属助手呢,正好最近我们也在招人,到时候你看看挑一个吧。” 梁盏:“哎,在招人啊?那我让我前东家那的助手过来试试行不?” 上司说当然行,只要对方有这个意向,专业技能又过关就好。 梁盏说那肯定没问题,那小子也一直憋着想跳槽呢。 上司哈哈大笑:“那咱们老板还得谢谢你替我们引进人才了。” 隔天,那个跟了梁盏快半年的助手就火速过来应聘了。 这年轻人姓叶,叫叶澜,刚本科毕业一年多一点,经验不算太丰富,但好在人认真又肯学,没出什么意外就被聘了。 应聘结束后,他还特地上楼给她送了杯咖啡,笑得特别灿烂地表示:“之后又要跟您一起工作啦。” 梁盏并不意外,只道:“我的标准只升不降,你可得认真点。” 叶澜忙拍着胸脯让她只管放心。 “我可是梁医生您亲自带出来的。”他说。 “行了别拍马屁了。”她笑了笑,“什么时候入职?” “下周一。” 梁盏:“周一我休息,你办完入职,应该就没啥需要忙的了,可以先跟别人一起熟悉一下环境。” 叶澜还当她和以前一样休周一周二呢,听她这么说,便顺着接了一句那得周三才能再见您了。 她摇头:“我现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