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轻而易举地点燃了他的怒火? 难不成是把对美人的怒火迁移到她头上了? 还是说,之前加上这一回,她把他平生仅有的两朵桃花都看光了,他因此恼羞成怒非要挑衅她? 简锦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后一种比较靠谱。 燕王这是在迁怒她,所以不管她答什么,都不对都是错,倒不如不答。 简锦定定心神,愈发沉默了起来。 楚辜许久未听她说话,眸色转冷地瞧她。 她正低垂着脸儿凝望脚尖。那脚瘦而纤,脚板却站得十分稳,令她的站姿在恭敬之中也有一番挺拔。 她态度硬,楚辜未尝没有办法,只是懒得而已。 早年间他风评还不是那么差时,吏部有一小官叫林不儒当众编排他的不是,时日渐久,风声传入他耳朵里,他懒得理睬,倒是楚歌炸了毛似的非要去讨个说法。 楚辜瞧着她发顶,缓声道:“之前你出入林中,跟在本王后面,本王问你有什么动机,你不肯答,本王饶你一回,现在你出现在账外偷听偷窥又狡辩。本王倒想问问清楚,你到底有什么企图?” 简锦欲哭无泪道:“殿下笃定了奴才心中藏了企图?” 楚辜持眸冷凝着她。他惯是如此,面对任何人和事,都是一副冷色面目,就算是面具现在也和脸皮粘着,撕不下来了。 他没有回答,但不见得否定了她的话。 而这满帐寂静,愈发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紧张起来,简锦便笑了笑道:“奴才真没有什么企图。” 她觉得话还是说清楚为好,“这两次见面,奴才也没有料到会遇见殿下,如果奴才得知是这样的结局,早在殿下来之前就远远避开,绝不会再让自己出现在殿下面前。” 楚辜支颐听完,眉心仍拢着,似乎又在极认真地思量她说的话,然而到了最后仍是缓缓说道:“可本王还是信不过你。” 他不相信,简锦也不能拿刀子架在他脖子上威逼利诱,面上透出几分无奈道:“奴才惶恐。奴才发誓所说的一字无假。” 那这意思是说她该说的已经说了,他不相信是他自己的事情。 言外之意,就是与她无关了。 楚辜虽然不受宠,但好歹是一介王爷,万人之上,金枝玉叶,矜贵与自尊与生俱来,谁都不可挑衅。 面前这个小奴才倒是牙尖嘴利得很,从一出现在这里就一直跟他玩文字游戏,绕来绕去到最后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问出来。 楚辜坐在案前冷盯着她,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案。声音响在寂静无声的营帐里,实在有些逼迫人心的意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