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躯高大精壮,猛然整个下来,简锦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时候又听见嘶嘶的声响。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迫切,狠狠踏在心上。 她宁可是淹死、吊死、噎死、绊死、被掐死,也不要被群蛇缠住全身一口口咬死。 这样的死法太过恐怖,简锦浑身打着冷颤,咬着发抖的牙齿,忍不住闭紧了眼睛,等待这要命的一刻! 但奇怪的是,耳边嘶嘶的蛇鸣犹在缠绵,那冰凉而黏腻的触感始终没有攀附到身上来。 简锦却始终不敢睁开眼。 最后,于这满是恐怖蛇声中,响起了一道轻快的男声:“好徒儿,我来接你来了!” 这道声音非常熟悉,才刚刚在耳边响过,简锦颤着眼皮睁开眼。 意料中看到他,她仍是觉得意外:“你怎么在这里?” 薛定雪却是将手中轻盈的短笛一转,笑盈盈道:“自然是来救你的。” 这话说得实在含糊,可眼下简锦已无暇去管,余光瞥见那草叶乱缝里探出的一个个蛇头,只觉触目惊心,不觉缩了缩脑袋,轻声道:“能不能让它们都退回去。” 薛定雪笑一声应好,随即手指搭上短笛,将要吹起来。 但令她诧异的是,他吹起这节短笛时声音皆无,唯有风声过耳。但就算这样,仍是令人心头颤叫,脑袋伸缩不已。 简锦静等片刻,才看见四野探伏的脑袋低了下去,全都消失无影。 明明无声,却如有声般叫这万物走兽都乖乖听话。 薛定雪将短笛收入袖中,接着伸脚,踢了踢压在简锦身上没动静的楚辜。 没什么动静,便知道他彻底昏过去了,薛定雪这才继续用力踢了一把,将整个高大的身躯踢翻在一旁,继而弯腰扶起她来。 简锦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余光快速扫了一圈周围,再不见墨绿细影,这才松了口气。 接着她看向薛定雪,目光里俨然带了份警惕,思忖片刻后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他真是一名普通的西席先生,那这能控制万物走兽的通天本领又是从哪里得来? 薛定雪挑着眉头道:“还能是什么身份?为师不是早交代过了,家住京城外的一座小县城里,如今年纪弱冠,双亲俱在,下面还有一个十岁不到的亲妹妹,全家老小就靠着为师一个人挣钱养活。” 他字字通顺,语气自然,教人不得不信服,但眼下这情形,要是再相信他心里真没藏着什么阴谋,她这颗活了两辈子的脑袋真的要被驴踢了! “先生既然出身普通人家,那这驭兽的本领又是从哪里学来的?” 薛定雪却拿出教书先生的姿态来,得意笑道:“徒儿想学,为师自然把平生所学的技艺全部传授给你。”但是他也有要求,“不过你得听话,这会天快黑了,赶紧随为师一道出去。” 简锦心中仍有团团疑云,这还没有解开她不能轻易跟了他走,况且楚辜还在昏迷之中,她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 “出去之前先把话说明白了。” 徒儿想知道些什么?”薛定雪笑着抓上她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