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怕外面有人偷听,又压低声音:“前段时间为师被燕王拘在这里,走投无路之下只好把这个秘密告诉了燕王,徒儿你也知道,燕王对你可跟别人不一般。” 他这些话破绽重重,比如过了这么多年他怎么就记住了自己背后只有一个胎记,比如一个胎记普普通通,告诉燕王做什么? 简锦故意不问,只问道:“所以说,薛先生为了自保就将我的事情说给他听?” 薛定雪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责怪质问,讪讪的笑了笑,解释道:“为师这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 说着又似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开始变得理直气壮:“单单论这件事,的确是为师不好,不该将你的隐秘事说给燕王听,但若追溯根源,徒儿怕是也有责任吧。” 简锦此时也想到了当日的事,她与薛定雪一同被关在偏院,她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被楚辜威胁恐吓几句罢了,但是他却惨了,落了满身的伤,笑起来满嘴都是鲜血。 这一幕她还没有忘记,此时想起来不免有些冷意。 简锦看向薛定雪,问道:“薛先生这是在怪我当初束手旁观见死不救吗?” 薛定雪摸摸鼻子:“为师可没有这么说。” 简锦敛眉道:“可是薛先生就是这个意思,我能听得出来。” 她又说道,“当日的确是我不好,独自抛下了你一人在燕王府,期间经历的种种波折苦难,可以都归咎于我的疏忽大意,可是这跟薛先生把我的事告诉燕王不是一回事吧。” 薛定雪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话,简锦不给他这个机会,一口气顺下去,继续说道:“薛先生因为记恨我将你抛弃了,所以故意透露给燕王,这样的情理,是作为一个师长该有的风度与操守吗?” 薛定雪听完了她的话,笑着道:“徒儿倒真是伶牙俐齿。” 简锦看着他,挑眉问道:“薛先生就不想着为自己反驳?” 薛定雪含笑道:“徒儿说的句句在理,为师说不过你,索性直接不说了。” 他前半句还说得在理,可是到了后半句,怎么听着就有些怪异。 说不过? 还是说他本是在理,可是说不过自己,争不过自己的强词夺理,索性不解释了? 简锦抿嘴一笑。 他这人才是真正的伶牙俐齿,玩得好一手偷换概念。 简锦当下也不想与他继续争辩,反正说来说去,最后自己也知道在情理上占据了伤风,实际上自己仍是处于被动的位置。 一旦意识到这里,简锦就有些不大开心了。 明明早上来的时候她还想着只是去送一趟礼,把礼送完立马就走绝不耽搁,可是现在自己仍是在燕王府中,和人说着无关痛痒的话。 简锦倏然一凛:“还有一件事,我不大明白。” 薛定雪悠悠道:“徒儿只管说吧。” 简锦抿抿嘴,说道:“只是一块普通的胎记,况且又不长在我的脸上,只是个无用的东西,可是到了薛先生和燕王殿下这里,好像就藏着什么惊天大秘密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