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三年春,简赵笙终于有了第一个孩子,不久甄侯府摆下百日宴,当天门前车如流水马如龙,而后门静悄悄,只有一个老头子在守门。 老头子正打着哈气,睁开浑浊的眼,赫然发现面前站了一人。 青丝如墨,明眸皓齿,是个漂亮的女人,细看之下还有几分眼熟。老头子不解地看着她,女人微笑道:“老人家,麻烦您将这份贺礼交与甄侯与夫人。” 老头子纳闷道:“交礼去前门,来后门干啥,去去去,哪凉快哪待着。” 女人这样解释道:“前门人太多,我不好让别人认出来,只能交给您了。”说着,随从摸出一锭银子交在老人手里。 “好说好说,我现在就去。”老头子笑眯眯地将银子收到袖口里,也将随从捧上来的贺礼拿了过来。 女人拦住他道:“不急这会儿,我要你宴后再送过去。” 老头子心中纳闷至极,但见对方穿着不俗,周身气质更是数一数二,料想是京城里头的达官贵人,而这些贵人脾气行事最是古怪,当下也就没再多问什么。 女人交代完事情,就上了马车,吩咐随从驾马离开。 但她不急着离开京城,先是去了盛酒楼。 阔别三年,盛酒楼的装潢与从前无异,女人上了三楼,挑了一个好座位,正巧此时楼底下的说书先生在讲近日京城发生的趣事。 道是新皇登基三年,对男女之事极为淡漠,甚至后宫妃嫔不超过十个,膝下更是没有一个孩子,与大晟历代皇上相比较,这情形着实惨淡。 坊间流言四起,有人说新皇心里只有一个昔日的简二公子,随着他的神秘消失,新皇的心也碎成两半。 有人听到这种流言,哈哈大笑起来,竟说真相绝非如此,而是新皇从前借着简二公子来隐瞒自己的隐疾。 众人纳闷,连忙追问。 对方却讳莫如深,用指头沾水,煞有其事地桌上写了四个大字:不能人道。 男人一瞧,纷纷笑成一团,围在最外面的看客却是煞白了一张脸,众人不解地张望过去,也都吓破了胆子。 一群神策军站在最外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头领一声令下:“胆敢聚众对皇上不敬,都带走!” 也是从这天开始,神策军在京城走动的身影逐渐多了起来,每天一批批地抓走这些聚众妄谈的人。 有了这一出,老百姓们哪里再敢调侃,都一块儿闭上了嘴巴。 久而久之,酒肆中,茶楼里,说书先生只能讲一些近日发生在京城的小趣事,聊以慰藉。 这日春和日暖,街上热闹繁华,有双大眼睛高鼻梁的美人悄悄从七殿下府中溜出来,往街上溜达,不过多时便满手抱了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觉得渴了便寻了个就近处的茶楼坐一坐。 娇娘挑了个三楼临窗上的位子,怕下人们跟踪过来,一边喝着茶解渴,一边时不时往窗外打量,突然无意一瞥,竟是瞥到对面酒楼临窗的,正坐了一个明眸皓齿,容貌娇美的女人。 京城不缺美人,但是娇娘只瞥了一眼当即脸色一变,惊愕无比,又怕看错赶紧爬到窗边仔细瞧清楚,正见女人对面来了个眉目温润的男人,两人谈笑几句,吃了盏茶,随后起身离开。 娇娘不想让他们走,急得也不顾当下还趴在窗口上,下意识往前探长身子,突然一条结实有力的长臂横伸过来,一把将她握住从窗边扒拉开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