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任何人包括贩夫走卒,也涵盖贵勋侯爵、王孙子弟,能让他们都得罪不起的人…… 简锦心里顿时咯噔了下,脚底隐隐冒起一阵冷汗,想立马走开这个地方,就赶忙拉着薛凤离开,哪知道薛凤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朝楼上一望。 简锦虽然紧张,但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情思,略微抬眼往上扫了一眼。 这一瞧要人命,几乎吓得她一身冷汗。 四楼临窗边上正坐着一个英俊沉稳的男人,眉宇英挺,气质疏冷,目光又十分厉锐敏感,察觉到楼底下有人扫过来,就垂眸望了眼。 男人满眼都是幢幢人影,星光皓月,不见一抹熟悉的人影,这才收回打探的目光,将杯盏中的酒一饮而尽,脸色又冷下几分,眼神微动,召了长寿到跟前,低声言语几句。 而此时楼底下最里边站着两道人影,见酒楼没什么动静这才走出来。 薛凤看着简锦刚才急忙带上的狐狸面具,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心酸,心思一动,忽然问道:“这趟回来,难道不想见见他?” 他口中的‘他’,不需要说明身份,她已经瞬间明白过来。 简锦默了默,随后微笑道:“随缘吧。” 话罢便想要将脸上戴着的狐狸面具摘下来,手腕却被握住,薛凤看着她说道:“三年前,你没有亲自前往,而是托人送去贺礼;三年后的今天,甄侯府摆百日宴,你却亲自送来贺礼,是因为这回你想见到他。” 适才轻松的氛围瞬间弥散,简锦这回沉默地有些久了,许是不知该怎么反驳他这话,或许是不知该如何蒙骗他,忽然笑了笑,像是极不在意般地问道:“你想说什么?” 与她朝夕相对多年,薛凤岂会看不出眼下她尽力憋住的心思,然而见她嘴硬的样子,他还是于心不忍,没有再接着追问下去,而是劝道:“不管你当初是出于什么原因回到古兰,三年的折磨对你来说已经够了,现在你是时候跟他去说清楚,过属于你自己的日子。” 他完全是在为她考虑,简锦听得感动又心酸,嗓子里几乎都是酸涩的泡,就问道:“你想知道当初我回古兰的理由吗?” 薛凤静默地望着她,在等着她说。 “当初先皇让我发誓,此生不能再见他一面,如有违背,身边所有的亲人都会遭受灭顶之灾。”简锦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像是剜心般疼。 薛凤听得也心疼,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带丝毫男女之情,只有哥哥对妹妹般的疼爱怜惜。察觉到衣襟湿濡了一片,他更是从心底发出深深的叹息,低声道:“你怎么这么傻。” 怎么就轻易答应了他? 怎么这样死脑筋,三年来受着这个毒誓的压迫,不告诉任何人? 他问道:“当日你是用什么名义在先皇面前发下这个毒誓?” 简锦一愣,像是明白到了什么,但还来不及细想,身后却响起了具有压迫感的脚步声,下意识回眸一看,竟是长寿带着几名侍卫走来,面无表情,如狼般的目光穿过人潮,直直地看着她。 目标再明确不过。 简锦更是一愣,不自觉往盛酒楼上看去,竟是对上一双厉锐森冷的眼睛,当即脸色惨白,惊愕地睁大眼睛。 他,他竟然发现她了! 简锦几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