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轻言听了这话,越发不敢抬头,瑟瑟地将身子俯的更低了些。 这是一道低沉绵长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抬头,就见宫留善脸色微沉地走了进来,沉声问道:“老九,你这是做什么?!” 其实这是他府里发生的事儿,他如何能不知道,只不过顾着名声,不愿意参合进来,徐家老三的名声已是臭不可闻,他若是今天一个处置不当,连带自己的名声也要受损,所以干脆就在一旁做壁上观,看到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这才出来压场面。 宫留玉见他明知故问,皮笑肉不笑地道:“徐家三少爷见到我没头没脑就跪下了,谁知道出了什么事?许是发了癔症吧。”他又微微俯下身,对着徐轻言道:“徐公子,你说呢?” 徐轻言看了宫留玉一眼,又飞快地收回眼神,慌忙点头道;“殿下说的是,臣...臣是发了癔症。” 宫留玉转头看着宫留善,悠悠然道:“既然徐三少爷身子不舒服,那不如先把今日的宴散了,咱们择日再聚?” 宫留善看了眼跟在他身边的杜薇,又看了看闹成一团的场景,阴着脸点点头,又深吸一口气,全了场面道:“今儿个是孤招待不周,烦扰各位了,如今就先散了吧。”他又看了杜薇一眼,对着跪在地上扇自己巴掌的赵奉銮道:“奉銮暂留片刻,孤找你有些事。” 杜薇目光在宫留善神色游移片刻,最终还是收了回来,冲着宫留玉做了个感谢的动作,转身跟着郑邵舞走了。 这一路,直到出府郑邵舞都没有说话,直到站在了马车旁,她才转头看了杜薇一眼,垂着头道:“小心着些,这云韶府看着虽小,但也没你想的那般简单,不然为何明明有五个职位,却无端空了两个?” 杜薇讶然地抬头望她,却见她毫无表情,好似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上了马车,一上了车,无论杜薇怎么旁敲侧击地试探,郑邵舞就是不肯再多吐露一个字了。 这又是一路无话,到了云韶府,杜薇见她这里问不出详细来,便跳下来马车,转身去寻那绿衣女子。 绿衣女子名唤新柳,一见杜薇来就神色慌张起来,不等她开口,便主动跪下叩头道:“妾身是为了救人,一时情急,没有料到您和徐三少爷有旧怨,这才,这才不慎把您说了出去,请您看在妾身是一片善心的份上,饶了妾身这一回吧!” ☆、第32章 胁迫 杜薇有跟这类人打交道的经验,因此倒也不觉得十分恼火,只是有些啼笑皆非:“既然是你自己的善心,你为何不自己搭救,遇到事了就往人身后躲?” 新柳跪在地上,怯生道:“妾身哪有那个本事,妾身想着您是司乐,这才...”她又垂头以袖拭泪:“凝秋可怜见儿的,若是被徐三少爷带去了,指不定受哪番折腾呢,您就当可怜可怜她。” 杜薇见她避重就轻,便低头看她:“若是我没记错,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人在出力吧,你又帮上什么忙了?” 新柳举着的袖子顿了一下,嗫喏道:“妾身自知人微言轻,这才,这才...”她说不下去了,总不能因着自己没本事救人,就推别人去送死。 杜薇没耐心跟她纠缠这个问题,示意她先进屋,自己也跟着进去,这才问道:“咱们这偌大的云韶府,为何一共就三位女官?编制上的怎么就空了下来?还有,按理说云韶府搜罗各地乐户,还有有名望的大家,为何咱们云韶府就这点人,连人头都凑不够。” 新柳没想到她是来打听这个问题,神色犹豫了片刻,才摇头道:“妾身也才来不久,并不知晓这些。” 杜薇轻轻敲着椅子扶手,一下一下极有规律地敲击着,直到新柳吃不住压迫,不安地左挪右挪,她才缓缓张口道:“别忘了,你今儿个得罪了我。”她看新柳开口欲辩,便冷冷地把她的话看了回去,才道:“我可以罚你,也可以不罚你,全在你的表现了,这时候儿还是长些眼色好。” 新柳身子一颤,手里的帕子被汗水浸湿,颤着声开口道:“我只知道些皮毛而已。” 杜薇道:“你说来听听。” 新柳定了定神,神色有些惶然:“咱们云韶府里,人一直不多,不是没招人进来,而是...赵奉銮会把人朝外送。” 杜薇眉头一皱:“你继续说。” 新柳苦笑道:“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在金陵的王孙公子哥儿的圈子里都传开了,那些公子哥对家里的妾室,街上的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