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都早早地投了拜帖或发了请帖,李琦前些日子挡了一阵,近日为了让杜薇尽早熟悉这个圈子,都一一应下了。 李琦这些日子带着她四处赴宴,人人都知道宫留玉以后是有前程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便是对着败落的李家也不敢小觑了,但偏有那不识趣或者自命清高的,哪壶不开提哪壶,非闹出些难堪来。 就像前日去文昌侯刘家,这家人好似跟陈祭酒家有些姻亲关系,两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少女对着杜薇一阵指桑骂槐,其中一个一身丁香色梭布褙子道:“有的人啊,亲生爹爹跟倭寇勾结,四处劫掠百姓,如今自己到了京里,转眼又抢了别人姻缘,想想真是不堪,难不成是家风使然?” 另一个捂嘴笑道:“据说人家当初在殿下府上当差的时候就对殿下勾三搭四的,哄得爷们喜欢,这怎么也算是前缘,不过那等争风的下作法子可不是谁都能学的,陈家姐姐出自书香大家,自小端庄持重的,哪里比得过?” 李琦听了也不言语,只是看了杜薇一眼,杜薇点了点头,随意上前几步道:“不知两位小姐在说什么?瞧着挺热闹的,不如让我也来听听。” 两人本是低声絮叨,冷不丁见了正主,均都是吓了一跳,面面相觑着不言语。 杜薇又欺身近了几步,微微笑道:“怎么不说了?” 两人尴尬一笑,杜薇毫不客气地道:“按说两位是主我是客,没有客人说道主人家的道理,可是既然刘家夫人请了我来,难道为了让我平白听这些污言秽语?还是说这就是刘家的待客之道?” 这两人均都是外强中干的,见她言辞凌厉,也不敢回嘴了,杜薇却没有轻轻放下的打算,一转身道:“既然两位不肯回话,那我便去找刘夫人问问了。” 两人都吃了一惊,她们不过是刘府的亲戚,不是本家人,也没那么足的底气,忙扯了杜薇连连赔礼道歉,称自己是无心之言。 杜薇静静听着,见周围渐渐有人看了过来,这两人鞠躬鞠的面红耳赤,才淡淡道:“两位小姐快别行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们呢。”她垂了眼:“小姐们说话也该分些场合,一次两次还罢了,若是无心之言说得多了,那岂不是给刘府惹麻烦?” 两人听得脸色发白,本来正和李琦交谈的刘夫人不满地望了过来,目光凌厉地看了这两人一眼,然后对着李琦笑道:“姻缘的事儿本就自有定数,陈家大姐儿自然是好的,只是跟殿下缘分不够,你们家四姐儿我瞧着便很好,鞋子合不合脚自己最清楚,无须听旁人置喙。” 李琦笑着谦和几句,她带着杜薇退府的时候,刘夫人怕她还是心存芥蒂,便备了份厚礼给她,李琦谦辞了几句便应了。 杜薇看着那礼盒一眼:“不过是两个旁宗的亲戚罢了,刘夫人也太过小心了些。” 李琦略带诧异:“你看出来了?” 杜薇揉了揉额头:“这有什么难的?那个高门大户本家人会这般不知规矩的胡乱叫唤,不怕戳着人家忌讳的事儿得罪人么。” 李琦点点头,一边叹息道:“李家当初在京里也是故旧遍地,不过这些年都被...”她顿了顿往下说,对着杜薇叮嘱道:“虽然雪中送炭没人肯做,但如今你眼瞧着就要有大福气了,定然是巴着你的人多些,你趁机好好把这些关系再捡起来,该联络的联络,该走动的走动,对你...日后也有好处。” 杜薇点点头,其实她明白李琦的意思,李威当初为了升官,把李家这些年的关系都糟蹋的差不多了,不过峰回路转,现在李家又呈了上升之势,有的人也乐得锦上添花,她这时候好好经营,日后也是一股很大的助力。 她感念李琦处处为她考虑,正想开口说几句,李琦就抬了手道:“你也不必谢我,如今李家没得人才,你好便是李家好,帮你便是帮李家,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杜薇仍是抬头恳切道:“你虽有你的道理,但这些日子若是没有你,我只怕一进京是两眼一抹黑,我是诚心感激你的。” 李琦凝着她,过了片刻,忽然叹了口气,摆手道;“罢了,先不说这个。”她转了话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