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再考虑一下,到底后悔的应该是我,还是你?!” 夏景行哭丧着脸摸摸自己的脑门,立刻认错:“我现在睡醒了,怕自己一会开口,后悔的就不是我,而是你了!” 夏芍药嘻嘻笑着摸摸他的脑门,又在上面啾了一口:“乖啊,睡醒了就好。”下床来穿鞋,低头瞧见自己连小衣也换了,顿时一呆,似乎忘了什么。瞬间“啊”的一声,吓的夏景行还当她哪里不舒服,却听得她道:“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明明最后的记忆是她跟何娉婷在明月楼喝酒呢。 “何娉婷呢?” 夏景行都要被她这反应给打败了。这是……酒才醒? “自然是被她哥哥给接走了。” 夏芍药小心问:“何大郎……没揍她吧?”那人在外就是笑面狐狸一只,应该做不出当众揍亲妹子这种粗鲁的举动的吧? 夏景行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光担心别人,她怎么就不担心自己? 夫妻二人都存着心事,夏景行在考虑如何开口讲自己的身世,而夏芍药在考虑怎么开口讲昨天自己一怒之下撕了画册的事情才不会让夏景行觉得自己不尊重他的劳动成果。 二人洗漱完毕,丫环摆了早饭过来,各自略用了点,便让丫环将桌子撤了下去。 今日夏景行也不出门了,夏芍药也留在了家里,将房里丫环们都打发了出去,这才期期艾艾道:“其实,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夏景行:“我也正好有事情要跟你说。” 夏芍药鲜少见他这般郑重的神色,不得不慎重对待,“你不会……在外面养了个外室吧?” 明明是很沉重的氛围,生生让她这句话给扭转了过来,夏景行在她小脑袋瓜上敲得一记,“你这脑袋瓜子里究竟在瞎想些什么啊?” 夏芍药嘿嘿一笑,大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生了外心,养了外室就好! 她重整旗鼓,这次索性一口气讲了出来:“昨儿去晋王府谈生意,王府里表小姐要买画册,威胁我不卖就撕了。然后……然后我就自己上手把夫君画的册子给撕了……” 夏芍药原还想着,夏景行听得这话,好歹会有些不高兴吧?他若是不高兴,自己应该怎么哄了他高兴,脑子里转了七八个念头,却眼瞧着夏景行面上露出个赞赏的笑来:“撕的好!” “我也觉得自己干的漂亮!”夏芍药见得他不但没生气,反还夸自己,顿时露出了点小得意来,“夫君画的花儿,怎么能送给别的女子呢?” 夏景行露出个苦笑来,“其实……晋王府的表姑娘与我似乎还是有那么点关系的。”虽然他很想否认,情份是一回事,可血缘上论起来确有点干系的。 夏芍药顿时露出一脸警惕的神色来:“难道那位表姑娘就是与你订亲的——”话未说完已经被夏景行打断:“王府表姑娘是我血缘上同父异母的妹妹!” 这下夏芍药果真被吓住了,瞠目结舌的模样瞧着带了十二分的呆气:“你不是……不是在骗我吧?”说好的父母双亡呢? 怎么又冒出个妹妹来? 而且那个妹妹还有个轻浮浪荡的哥哥……这一家子究竟是什么人啊? 鉴于宁景世与宁景兰兄妹俩的品行已经在夏芍药这里留下了极为不好的印象,她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便是:这家子养孩子不靠谱,眼前这位自己招赘回家的不会……也是个被养歪了的废柴吧? 可是相处这些日子,似乎又不像啊? 夏景行见她露出惊吓的小模样,心里顿时愧疚不已,索性将镇北侯府里那一摊子事给通通讲了一遍,直讲到老侯爷过世,三皇子前往燕云十六州就藩,他一步步声名狼藉,原本由老侯爷出面订下的亲事也被退了……最后被逐出镇北侯府,晋王府护卫追杀,将他逼至绝境,一路逃亡至洛阳,病卧道旁…… 后面的事情,夏芍药都知道了。 ——不过,她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从头至尾,她的神色渐见凝重,到得最后夏景行几乎都快要讲不下去了。只怕她听完了自己的故事,万一恼起来将自己逐出家门,如何是好? 被放逐过一次之后,他再不能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