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尝到了甜味,就将脑门上的痛忘了,含着饴糖笑的可欢了。 夏芍药抚额:“这个小傻子倒是不记仇!” 小平安往夏芍药嘴里也喂了一块饴糖,自己也含了一块,这才问道:“娘亲,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快了。”她记得韩东庭每次离开也就几个月功夫,但不知道夏景行他们是不是走的更远,出了远门音讯不便,只能哄哄孩子。 夏南天还未回来,娘三个洗了手正要吃饭,门上来报,“老爷带了客来,在前厅呢,请了少夫人跟小公子过去。” 这事儿还真是稀奇,夏家已经数年未曾有远客到了,每有故友,夏老爷子都是带到园子里去消遣,倒不往家里领人,能让他带家的,想来渊缘不浅。难道会是洛旧亲朋? 夏芍药将绮姐儿交给素娥照看,带着小平安往前院去了,才进前厅就瞧见一名约莫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生的长眉细目,虽有几分病容,但整个人气度温雅谦和,见到她微微一笑。 “这位是杭州来的墨晖,当年为父前往杭州求芍药之时,与墨公子的父亲相识,得他相助。”夏南天介绍完了墨晖,又向他介绍夏芍药母子:“这是我的女儿与大孙子平安。” 两方厮见已毕,夏南天才提起墨晖此来,原是杭州家中败落,这才前来投奔夏家。 家中既有来客,夏芍药吩咐下去,让厨房准备了席面上来为墨晖接风,又安排他住在前院客房里,等他去沐浴梳洗,这才问起夏南天:“墨公子前来投奔,爹爹可想好了如何安排他?” 既是故旧,总不好安排到店里去做伙计跑腿吧? 夏南天想跟女儿说的也正是此事:“墨家在杭州也算是数得着的门第,只出了事儿也算得家破人亡了,在杭州呆不住了,想起他父亲生前提起过我,遂生起前来投奔的心思。我今日在园子里见他,倒与他谈过几次,听他的心气儿,自然还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回到杭州去,如今就暂且在铺子里做个帮手吧。” 夏家也是被崔连浩给逼的将祖产拱手让人,若非夏景行命大回来,他们父女机变,恐怕结果如何还真不敢说。 “莫非墨公子家中败落,倒与官府有关了?” 夏南天抚须叹一声:“运道不好,撞上个贪的,家里园子财产被贪了不说,还栽了罪名,只盼着将来能洗脱呢。”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谁让墨家的园子出名呢。 当晚夏南天便为墨晖接风,吃的半醉谈起墨父,还有几分慨叹:“当年认识墨兄,他不以我家资薄而看不起,还愿意伸手帮我,若非他援手,我又哪里能求得许多芍药名品。”这份情倒让他记了多少年。 墨晖睫毛垂下来,掩住了眸中伤感,还替他斟酒:“侄儿求到夏伯父门上来,实属无奈,还是老父生前一再叮嘱。还要多谢收留!” “提这些做什么?你既来了就好好住着吧!” 墨晖一路奔波,担着心事,竟不敢睡一个囫囵觉。倒是在夏家的头一晚竟然睡的死沉,连梦也没做半个,再醒来之时,窗外大亮,日头都挂在了半天里,竟然已近午时。 他忙忙起身,这才发现床头托盘里放着替换的衣裳,由内及外,腰带靴子荷包头冠一应俱全。 外面小丫环听得房里动静,轻轻叩门:“墨公子醒了?” 墨晖将身上衣衫穿戴整齐,这才打开了门。两名丫环在廊下侯着,铜盆热水都备了上来,连漱口的东西都准备的齐全,等他去洗漱,一个上去整理床铺,另外一个出去了,未几端了早饭过来,却是各样小菜粥品,外加一笼包子,“我家老爷出门去了。老爷出门之前吩咐过了,公子长途跋涉,定然累了,先在家里休息两日,改日自有事做,公子不必担心。” 墨家败落之后,亲戚朋友皆怕带累了自己,都恨不得墨晖离自己家远些,哪怕上门也觉得他是去打秋风,许久不曾被人这般客气以待了。 夏家客院安静,少有人前来打搅,丫环们服侍他吃完了饭,将碗碟撤下去之后,还特意送了一摞书过来供他消遣,这一日墨晖过的还算安稳。 ************************** 家里多个人,既不能全然当客人,让他闲在客院发霉,还要安排个合适的职位,委实伤脑筋。 夏南天父女俩思量再三,还是请了墨晖先往铺子里去了解了解夏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