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粗人们冲撞了母妃,恐怕坐在学堂里连书都读不下去,不如儿子请一日假,护送母妃?” 燕王妃诧异的摸摸鬓角,想着自己头上戴的还是昨日那套首饰,身上衣裙也是家常的裙子,这小子一大早来说这些话,难道吃错药了?或者睡懵头了还没完全醒过来? 萧烨亲自扶了她往桌边走了过去,等丫环们将早点一一摆到桌上,他还替燕王妃将燕窝粥盛了一碗,亲自端到了她面前,这是长这么大都没有过的事情。 “母妃要多喝点燕窝粥,定能永远年轻美貌……”一长串赞美就跟不要钱似的从他嘴里冒出来了。 燕王妃忽然之间毫无胃口了。 这种场景她似乎有些熟悉,细想想可不就是平日自己往皇后宫里去请安,有时候碰见太子那些儿子们,都是这么围在皇后面前献殷勤的嘛。 “烨儿你——” 萧烨摆出个灿烂的笑容,还贴心的往燕王妃面前的小碟子里挟了个水晶虾饺,“这是母妃最喜欢的虾饺,母妃整日为了父王跟我们兄妹操劳,一定要多吃点。” 比起眼前这个满脸殷勤的儿子,燕王妃觉得,她还是比较喜欢往日话并不多的小子。 亲生的母子都摆出殷勤讨好的样子,这顿饭真要吃下去,恐怕得压在她胃里好几天,都消化不了的。 “好了,母妃知道你跟堂兄弟们在一处有多不舒服了,你再这样,母妃都快吃不下饭了。” 萧烨这才垮下肩膀,长出了一口气:“母妃也觉得特别不舒服是吧?儿子真是不太明白宫里人的相处之道。明明是亲祖父亲祖母,堂兄弟们就能做出这副模样。我倒是更喜欢小平安跟他祖父的相处,那才是亲人应有的相处之道。”又叹息一声:“母亲,我想回幽州了。” 如今幽州故人来访,燕王妃母子倒是真的开心不少。 当日燕王妃还留了夏芍药在王府里吃饭,席间谈了不少长安的事情。听说她回来之后,前后统共跟夏景行还没说上几句话,他就往营里去了。便笑道:“你是不知道,大将军如今可是十分的忙,以营为家,陛下都夸过他好几回了。王爷回来的时候,还跟我讲过好几次。年前朝上有人为难他,有言官捕风捉影听了些传言就在朝堂是弹劾他,陛下一道旨意下去,就将这些言官给发配到了营里去,让他们好好跟着将士们同甘共苦一回。王爷提起这事儿,都笑的不行。听说宫里除夕夜宴,这几位去营里体察军营生活的言官们都很是老实,对大将军很是客气呢。” 夏景行从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他回长安之后接管京郊大营,被人刁难之事,从来不曾在家信中写过。夏芍药倒是头一回听说,不由捧腹:“我倒从不知道,夫君还有这等本事,能令这些大人们闭嘴。” 从来好耍弄舌头的人仗着三寸不烂之舌,不知道搅弄出多少事故出来,无风也能掀起三尺浪,更何况他在长安接掌军权,原本就令人侧目。 朝中之事,夏芍药此前也略有耳闻,听说现如今的这位皇帝陛下一直铁腕,在位多少年,长安城中无论禁中还是巡防营,还是京郊大营的军权,都一直牢牢握在自己手里。 夏景行的新职位固然是炙手可热,令人羡慕,可同时也是被齐帝放在火上烘烤,稍有不慎恐怕就会被那些虎视眈眈盯着军权的太子以及诸皇子还有文武重臣给想法子撕成了碎片。 想到他的处境,夏芍药心中忽觉心疼。 燕王妃有心提点她,想到她在长安城中两眼一摸黑,而夏景行压根忙的没空细细讲这些给她听,便当做闲谈一般,将长安城这半年来大小事情都讲了一遍。 听起来毫无关联的事情,但不定什么时候就给联系到了一处。 丫环们早带了玉瑶小郡主与绮姐儿去东次间玩,那里有个大炕,搬了玉瑶小郡主的小玩意儿来,摆了半炕,由得俩个小姑娘玩,她们在旁边陪着。 “……王爷去洛阳查案子,恐怕再过些日子也就回来了。说起来洛阳的何渭倒是颇有胆气的一个人,他敲响了登闻鼓,往陛下面前状告原洛阳知府。原洛阳知府在来京之前还往东宫送过上百匹马,这下恐怕太子殿下都脱不了干系。才过完了年,太子就闭门不出,在东宫读书。” 东宫对外的说词是闭门读书,事实上却是被齐帝一道口谕给禁了足。 崔连浩之事,太子明知纸包不住火了,还要想法子将自己接了臣下的赃物之事抹去,却又死活不肯往齐帝面前去认错。齐帝恨他敢做不敢当,一次又一次的失察,气怒之下就将东宫禁了足。 只是去岁太子才监国理事,齐帝身体好些了就将太子禁足,传出去未免令臣子们心中浮想联翩,所以才对外谎称闭门苦读。 “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