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终于有个小乞丐将夏平安写给父母的信送到了将军府里。 一家人围起来拆开信来看,果然是平安的字迹。看完上面的内容,夏景行横眉怒目,一刻也等不得了,立刻点兵往镇北侯府去了。 怀化大将军驾临镇北侯府,这可是他打从十年前被逐出侯府的头一回踏进侯府的大门。 侯府守门的还是旧仆,听得大门响动,探出头来一瞧,但见一列军士堵在侯府正门,当先一人大氅翻飞,龙形虎步,眉目生威面罩寒霜而来,再细一瞧顿时惊的说话都打起磕巴来了:“大大……大公子?!” 其余小厮探头出来,往夏景行面上一扫,只觉后脖子凉嗖嗖的,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内生寒,立刻缩了回去。 ——大公子瞧着倒似个煞神一般吓人! 老家人打开了大门,一边往里迎他,一面派人往宁谦书房里去报信。 宁谦自曲江池里被泡过一回,如今还卧病在床,不能起身,睡里梦里都想见见大孙子。 宁景兰从庵堂里回来侍疾,等他醒来了不知道安慰了多少回,总不管用。说到底还是府里无儿孙绕膝,这才更急迫的想要将平安带回来。 听得门上来报,久病的宁谦也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气,从床上爬起来就要往外面去迎儿子。按理说儿子回府,他做父亲的端坐正堂等着拜见即可,只是如今情形不同,是他求着儿孙回府,却不是夏景行死乞白赖求着要认祖归宗,做父亲的想要示好弥补,也无可厚非。 至于平安失踪的消息,侯府自上而下都瞒着他。 大家既知他为着大孙子缠绵病榻,自然不敢将平安被人掳走之事再告之他,以免病势加重。 宁景兰侍侯在侧,听得夏景行踏入侯府,只觉得心中剧跳。宁谦不知夏平安失踪之事,她却是知道的。不知何故,心中不安的厉害。 若说长兄来侯府是为探病,她可没觉得宁谦与长兄之间还剩下多少父子之情。那不是探病却还要往侯府来一趟,必然是有其它缘故的。 她有心要拦着宁谦,可他已经急巴巴的吩咐丫环服侍他穿衣梳头,收拾整齐去见长子,宁景兰陪侍在侧,也知道这场见面避不过,到底没有深拦。 夏景行一脚踏进侯府,身后将士军容整肃,手握刀鞘,齐齐跟在他身后踏进了侯府大门,老仆心里嘀咕:怎么瞧这光景倒不像是大公子上门认亲,倒好似上门抄家的?! 宁谦才从书房里迎了出来,后院里南平郡主就接到小厮报讯,大公子上门来了。 “他是哪门子的大公子?不过是个被逐出家门的弃子,上门摆什么谱?”南平郡主心里发慌,原本就觉得府内日薄西山,丈夫儿子没半点指望,没想到斜刺里又杀出个夏景行上门来,对她来说再没有比这个更令人难以接受的了。 福嬷嬷忙劝她:“夫人且先不忙生气,总要弄清楚他来侯府的目的吧?况且前儿不是才听说他的儿子丢了嘛,他不四处找儿子,跑到侯府来做什么?” 南平郡主身在后院,前儿才听说了夏景行的儿子被人掳走,不知道有多高兴。还觉得老天开了眼,终于教这小畜生尝尝苦头,也不知道是何人替她了了这桩心愿,还准备赶明儿往寺里去还愿,多添些香油钱。 ——这才是心诚则灵呢。 哪知道没高兴两日,夏景行就跑上门来堵心。 她倒要瞧瞧这小畜生上门来做什么。 ****************************** 前院里,宁谦与宁景行在院子里相遇,做父亲的欢天喜地迎了上去,激动莫名:“阿行,你总算是肯回家了?!怎么没带了平安回来?”心里已经在计划着要收拾院落,好让长子一家尽快住进来,想到他如今家业颇丰,恐怕还要弄个大院子,顶好是把两个院子打通,那就更宽敞了。 夏景行冷冷一笑:“侯爷,本将军今日上门来,可不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