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真是那样,别说韩伯霖一个小小的举人,即便再大的官怕是都保不住。 太过畏惧之下,本是义愤填膺围在周围的人群顿时慢慢往旁边散开。 梅氏气的浑身都是哆嗦的,一咬牙,就要扑过去跟韩庆拼命,却被赶来的韩伯霖和陈毓一起搀住。 即便方才韩庆的模样明显是冲着陈毓几人来的,陈毓的模样却依旧平津的紧,冲着韩伯霖温声道: “姐夫你扶老太太去堂上坐,今儿个是姐夫和姐姐的大喜日子,眼看吉时就要到了,可不要错过才好。” “小毓——”韩伯霖哪里肯,还要再说,却被走过来的另一人打断,“伯霖你听我兄弟的,只管照样拜堂便是。” 说着转向韩庆,冷声道: “韩百户好大的威风,只是这里可不是你韩家,想要放肆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脸面。” 韩庆没想到,竟有人明知道自己身份,还敢这么强硬的跟自己叫板,待定睛细看,瞧清楚说话的人是谁,脸不禁白了一下,失声道: “顾大人?” 心里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宗族那边自己一早就放出话来,胆敢有前来和大房交好的,就是要和二房为敌。 至于梅氏娘家那边,根本没有什么能上得了台面的亲戚。 虽然知道女方倒是出身不俗,乃父陈清和是方城府知州,可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里可是鹿泠郡,陈清和的手焉能伸的这么远?等他反应过来,勾结逆贼想要叛国的罪名已是被自己打成铁案。 本来特意准备好了要在韩伯霖新婚之日演一出好戏,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这才刚一出场,就被打了一闷棍—— 顾云飞可是堂堂五品守备,之前也没听说过他和大房这里有什么交集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忽然想到一点,哎呀,自己怎么忘了,好像之前听说顾云飞也是方城府人,难道说是因为这一点,所以受了陈清和的托请,来帮着撑撑门面? 毕竟,陈清和老家可也是江南一带,怎么也不可能和世代居住方城的顾家人有多深的交集才是。 越想越觉得对,当下忙赔了笑脸道: “倒不知道顾大人也在,下官失敬。” 下一刻却是上前一步,放缓了声音道: “顾大人乃是正人君子,可不要被那起子小人给利用了才好。这会儿不便和大人细说,但委实是下官接到镇府司密令,今日到场的人中有叛国逆贼……” 再是有故人之托,可听到和叛国有关,再有镇府司的名头,就不信顾云飞还敢趟这个浑水,毕竟头上官帽来之不易,更不要说顾云飞的五品守备的乌沙可全是拿性命拼来的。 这般想着,嘴角现出一丝得意——等顾云飞离开,大房也好,陈家也罢,都只能落得个锒铛入狱的下场。 “你的意思是,你是奉了镇府司的密令前来抓人的?”本来听了韩庆那番义正词严的话,顾云飞还真以为韩家犯了什么大事呢,待听说韩庆竟是奉了镇府司的令,嘴角不禁直抽,有些揶揄的瞧了徐恒一眼,“哎呦呵,竟是和镇府司有关吗?” 要知道不久前徐恒才拍着胸脯跟陈毓保证过,有镇府司撑腰,以后陈毓想要横着走都行,倒好,这么快就有人跑来拆台了—— 这可是陈毓最重视的姐姐的婚礼,竟是被徐恒的手下给搅闹了,这脸可要往哪儿搁? 徐恒何尝意识不到这一点,只气的脸都绿了,忙安抚性的拍着陈毓的背,苦着脸道: “兄弟,都是老哥办事不利,没料到镇府司竟有这般蠢货,你放心,今儿个这事,老哥一定给你个交代。” 一句话说完,大踏步上前,照着韩庆就是“啪啪”两耳光,临了又踹了一个窝心脚: “混账东西,这里也是你撒野的地方吗?还不快滚!” 韩庆一下狼狈无比的跌坐在地上,脸上的笑意顿时凝结,连带着心中升起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