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亲后自己因被人暗算而无法再给李家诞下一儿半女,老爷却始终对自己不离不弃,始终不愿意再让别的女人为他诞下孩儿。 期间夫妻俩也曾走投无路过,一直到现在的大富大贵,可老爷,始终是年少时那个瞧见自己就笑的温暖无比的老爷…… 这样长情的人,若然不是欲壑难填,竟对老爷苦苦寻觅了这么多年的嫡亲妹子下毒手,老爷又怎么会弃韩倩玉于不顾? 亏这女人,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来,还有脸求老爷去救她! 韩倩云哭了一会儿,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有些惶恐的抬起头来: “嫂子,你一向最疼我,我刚来到京城时,在伯爷府里被欺负,是嫂子你帮我撑腰,我才能过上好日子。嫂子,我心里,一直把景浩大哥当成我的亲大哥,把你当成我的亲嫂子啊——今儿个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啊,是柳玉函,都是柳玉函的错,是他丧心病狂,想出那样的歹毒法子,跟我没有关系啊!” 想来想去,韩倩云模模糊糊意识到,许是柳玉函想要暗算李静文的事被察觉了,不然,自己怎么可能突然就被人抓到了这里。 “嫂子,你救我出去吧,你们要杀,就杀柳玉函好了,大哥要是不消气,不然,我就出家做姑子,只要,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好,嫂子,求求你,带我离开这里吧,只要能出去,让我给你做牛做马都成……” 竟是这么个凉薄的性子吗?听韩倩云如此说,杜氏眼中仅有的一丝怜悯也消失殆尽——若然老爷不在了,自己一定会陪着他到黄泉。 柳玉函尽管是慑于自家的威势,才对韩倩云如此百般宠爱,可两人好歹也是,这么多年的恩爱夫妻了。 这么容易就说出让自己丈夫去死的话,韩倩云,何其自私而又狠心。 抽出自己的腿,任韩倩云跌坐在地上,杜氏盯着韩倩云的眼睛: “我只问你一句话,这之前,你可见过静文?” “我——”韩倩云顿时语塞,神情也明显有些慌乱,虽则下一刻忙不迭摇头,杜氏又如何肯再信她?长叹一口气,头也不回的出了监牢: “记得不要再提我家老爷的名讳,不然,我一定不介意让你把静文妹子遭的罪重受一遭。”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这已经是自己能做的最大限度的退让了。 等韩倩云反应过来,杜氏的身影已是消失不见。 呆坐在地上怔楞半晌,韩倩云终于无比绝望的意识到,自己已是彻底,走上了一条绝路了。 杜氏来至外面,正要上车,却忽然听见西南方向一阵宛若打雷般的巨响传来,连带的还有冲天的火势,几乎遮住了西南方向的半拉天空。 不由悚然而惊,那个方位可不正是皇上温泉行宫的所在? 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又有接连几声惊雷般的声音传来,大街上行人尽皆吓得面色如土、纷纷走避——明明是冬日天气,怎么打了这么多雷?难道是上天降下什么灾兆? 那声音实在太响,便是朝堂上的众位大臣神情也都是惊疑不定,至于高高坐在龙座上的皇上,更是一脸的寒霜,眼睛刀子似的落在侍立在第一位的太子头上,然后是二皇子,甚而刚到上朝年龄的最小的七皇子都没逃过皇上的眼刀。 难不成外面的惊雷声和几位皇子有关? 有那机敏些的大臣蓦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的瞧向武将行列,却发现太子的大舅子成弈今儿并未来上朝。 又觑一眼位于文官之首的潘太师,对方却是面色如常,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皇上明显心情不佳,只叫几位皇子去暖阁议事,其他大臣则可散朝。 等出了朝堂,各家大臣纷纷派出手下去外面探访,很快知道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方才的声音,并不是打雷,而是伴随着西南方向的火势传出来的。 又等了些时候,一个简直让人心肝颤的消息传来—— 那着火的地方不是别处,正是温泉行宫。更可怖的是那着起来的东西也不知是什么物事,黑乎乎的跟油一样的东西,竟是水扑不灭,行宫那里足足烧了好几个时辰,偌大的行宫,竟就这么片刻间毁于一旦。 而这还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