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发出癫狂叫声的东泰人全都懵了——这六个人不是说好了要为了东泰而玉碎吗?结果人倒是真碎了,可同时被他们碎掉的却不是周人的靖海关,而是东泰人自己的性命。 而且这血肉纷飞的情景实在太过暴戾,令得一众狂热的东泰战争狂人也都觉得有些心头发冷、头皮发麻。 而这还只是噩梦的开始。 随着靖海关的大门大开,郭长河带领五千精兵随之出现,可怜这些东泰人还没有从破除关隘杀死周人抢夺粮食的美梦中清醒过来,就做了刀下之鬼。 虽然抢不到粮食饿肚子的滋味儿不好受,可直面死亡的威胁却更可怕。更不要说又被方才血雨纷飞的情形给刺激到了。方才东泰人冲的有多起劲,这会儿逃亡的就有多卖力,好巧不巧,正好和后面的援军撞到一处,互相踩踏之余,自然死伤惨重。 后面气势正盛的郭长河又紧跟着掩杀而来,虽是仅有五千人罢了,却是足足砍杀了对方足有一万人,而周人除伤了一百多人外,竟是无一人阵亡! 东泰发动侵略战争的第一战,大周,大捷! 待得旗开得胜回到关内,郭长河来不及卸去染满鲜血的铠甲,就一把拉住迎出来的陈毓:“陈兄弟,若非你,老哥我真要成为大周的罪人了!” 即便是已然暂时解除了危机,可想到方才靖海关所面临的的险境,郭长河还是止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也不知那些东泰士兵身上绑了多少火药,方才自己追杀过去时,分明瞧见地面上六个深浅不一的坑。若然真令他们跑到城门处,靖海关十有**会破。 以东泰人准备充分,又是有心攻无心之下,这靖海关还真不见得能保得住。 而一旦靖海关被攻破,大周东部就将全无屏障,完全暴露在东泰人铁蹄之下。 “可不!”杨兴摸了把脸上的血,瞧着陈毓的神情兴奋之外更有着狂热的崇拜,“陈大人,那震天弓真的是您拉开的,我没有看错对不对?” 不怪杨兴如此,实在是即便是驰骋在战场之上,杨兴的眼前依旧时不时会闪现出陈毓挺身立在弓箭台上,那般力挽强弓、弓如满月的形象当真和神人相仿。 竟是直到这般时候,杨兴依旧心潮起伏,到了最后甚至产生幻觉,一会儿觉得那是陈毓,一会儿又觉得应该是上天派下拯救靖海关的神仙吧?许是也就生的和陈大人像罢了—— 不怪杨兴会有此想法,当时看到这一情景的那个不是目眩神移? 即便明知道那是成家的女婿,会有些功夫也在情理之中,但是,若再加上一个十七岁六首状元的前提,也他娘的实在是太玄幻了吧?即便再文武双全,也得有所侧重不是?陈大人却分明是无论文还是武都是顶尖的,实在是方才那般沉着勇猛,便是比之当初驰骋沙场千里杀敌的少国公也差不到那里去了。 亏自己之前还想着,国公爷怎么转了性,会要个文绉绉的小家伙当女婿,就凭着他那张漂亮的脸蛋吗,却原来,根本就是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国公爷真是捡到宝了。 “郭大哥说那里话,这靖海关乃是咱们大周共同的靖海关,小弟方才不过尽了绵薄之力罢了,若非大哥和众位将士勇猛,又怎么会有这般大捷?”陈毓神情诚恳,丝毫没有争功的意思,“眼下当务之急,大哥还须赶紧写一封给朝廷的条陈,着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另外,还得赶紧派人去东峨州禀报严将军……” 听陈毓提到严钊,郭长河脸上的喜悦一下淡了下去—— 东泰人既是有备而来,又吃了大亏,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就方才来看,对方的兵力怕不有五万人,而靖海关满打满算也就万余人罢了,即便东泰人折损了一万余人,兵力依旧是靖海关守军的三倍有余,再绵绵不断的增兵,靖海关危殆! 只这么多年共事,却是明白严钊的性子,最是好大喜功之外又不能容人,若然自己败了还罢了,大捷的话,定然会令他不喜…… 陈毓怎么看不出郭长河的为难,当下慨然道:“郭大哥不必为难,去严将军那里的事就交给我和杨兴罢了。” “你愿意去?”郭长河愣了一下,旋即无比惊喜—— 陈毓县令的身份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