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嬛仰面冲着他们一笑:“这些事,两位兄长听听也是好的。” 沈澈被她严肃的模样给弄得浑身一个激灵:“你到底发现了什么,竟然能让你这般忌讳莫深?竟然说出了姬临渊不能死这话?” 姜嬛转身对着沈安磕头,头抵着冰凉的地面,整个人身子都被她压得极低:“爹爹,女儿虽是喜欢临渊世子,可也是沈家的姑娘,所言之事女儿并不敢保证千真万确,可它确确实实也是存在的。” 沈安听着,垂下了头,就连手都有些发抖。 虽然姜嬛没有明言,可这些暗示却已经够他多少猜出些什么来,毕竟他也是历经了夺嫡的人,如何会不明白那些人心黑暗,其中又暗藏着什么样的弯弯绕绕和花样。 几人对望一眼,默契的都没有说话,等着姜嬛开口。 姜嬛苦笑,将在宜州之事全盘托出。 说完,沈安还没发难,倒是沈澈先跳了脚:“怪不得,那一仗我们准备的如此充分,却败于大燕之手,原来如此。” “所以父亲,不管是阿……临渊还是广陵王都不能死,若是死了,那就无人能牵制我们,到时候我们沈家对陛下他们而言,已经不是他们能掌控的棋子,而是包袱和利爪。” “我们沈家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牵制广陵王府的,若是他们没了,我们沈家又该何处何从?”姜嬛反问。 沈澈极快的便将此事想通,一撩袍子也跟着姜嬛跪在沈安面前:“父亲,虽然暖暖说的这些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但也完全不是没有道理,我们沈家如今已是位极人臣,若是再没一个对手可以牵制,那的确对大秦的江山而言,已经没什么用了。” “毕竟天下皆知,大燕之所以难打,不过是因为有广陵王府这么一块硬骨头伫在那,若是广陵王府没了,那大燕还不是任由我们长驱直入,有没有沈家,已经不重要了。” 沈安沉默下去,等着沈澈跪的膝盖都有些酸痛后,才道:“你确实是太子将我们沈家的行军图给了大楚人?” “若非他,父亲你觉得还有谁有这个胆子?”姜嬛道,“我知道爹爹不太愿意相信我的话,毕竟我们沈家效忠卫家已经有几百年,世代忠心耿耿,日月可昭,荣华加身,位极人臣,可爹爹人心难测,说不准我们沈家早就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只是碍于颜面,明面并不敢对我们沈家多做什么,毕竟若是沈家一反,大秦江山岌岌可危,更遑论还有大燕和大楚在侧虎视眈眈,唯有此法,才能抹平天下人的言论,让我们沈家继续为他们效忠。” 沈安如今也说不出心中到底是怎么有一把怒火不停地烧着,可语气却是有种说不清的平静:“那依你的意思是,太子准备让我们沈家儿郎埋骨此地?” “听说太子如今已经娶了轻儿为侧妃?”姜嬛提点道。 沈安虽然武夫,但也是个聪明人,极快的便想清楚了这其中脉络联系,他死死地抿着嘴角,眼中透出死一般的寂静来:“大燕的行军图给我,姬临渊你带走便是。” “爹爹。”姜嬛起了身,许是跪的太久,双腿已经麻木了,她刚站起来,若非沈澈扶着,差一点又要一头栽去,她借着沈澈的力道站好,又道,“如今的大秦已经不再是当初您立下誓言要用生命来守侯的大秦了,不管是为了什么,还请爹爹给沈家众人寻一个退路。”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