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隅听着,心中不可遏制的就涌起了一股失望来。 他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既如此,他为何偏要抱着那一点微末的希望? 卫隅抿着嘴角,也说不清自己如今口吻到底带了几分冷意:“你还真是……一个好嫡姐了。” “就事论事罢了。”沈梨道,“那日我去找轻儿,她寝殿冷清,半分人气都没,我与她也算是血脉相连,瞧着自然是有几分痛心的。” 卫隅的面容愈加冷肃。 可沈梨心中却更加舒坦。 “孤知了。”卫隅沉吟着转身,背对着沈梨,语气自然而然的也跟着冷了下来,“孤会如你所愿的。” 沈梨微微笑着:“那宜姜替舍妹先谢过殿下。” 卫隅听着,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他张了张嘴,冷厉的风灌入口中,就连喉咙间最后半点声息也随之湮灭。 那句话,大概他此生再也不会有机会问出口了吧。 卫隅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之后,一言不发的提步离开。 听闻身后的衣角摩擦的声音,沈梨也随着转了身,看着他一个渐渐地离去。 身旁的树冠被风吹得簌簌作响,似为了映衬他孑然而去的景象一般。 风扬起,沈梨渐渐地眯起了眼。 风声越来越大,刮过脸颊的风也愈演愈烈。 他无声的抿着了嘴角,眼眶微红,就像一只困兽般,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最后身子一晃,便歪倒在了一旁粗壮的大树上靠着。 暗卫急急忙忙的出现,将他下滑的身子接住:“殿下。” 卫隅扶住了他的手,微笑着看着这个陪自己一起长大的人:“你说,为什么宜姜就是……就是……不愿明白孤的心意了?” 暗卫沉默半响,才道:“许是郡主还不明白。” “她哪里是不明白,不过是在装傻充愣罢了。”卫隅苦笑着摇头,“你知道吗?就在刚才孤多想问一句,问一句,这些年,她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孤,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心动都足以,可是……” 他无力的闭了眼:“孤不敢。” “孤怕——”卫隅颤抖着,就连手和肩都止不住的在哆嗦。 他怕,会从那人的嘴中听见自己最不想听见的答案。 于是,他宁愿不问。 就当,她曾对自己心动就好了。 卫隅用手撑着一旁的树干,让自己的站了起来,“暖暖。” 他低唤,“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林中起风。 卫隅前脚一走,苏煜便阴测测的从一颗粗壮的大树后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