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拧眉:“你这是?” 沈澈没有理会她,一下子就扑上去,将手中的图纸一下子就在沈梨的跟前铺展开。 这是一张舆图。 这座城池的舆图。 沈梨如今倒是有了几分猜想,她不动声色的往后一靠,举着茶盏,掩住了自己的眉眼:“二哥,你这是想利用对阿瑾的熟识,去给他布陷阱吗?” 沈澈笑眯眯的:“暖暖,有些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我这叫策略得当。” 沈梨说没话,只是那紧紧抿着的嘴角,已经呈现了她此刻的心情,沈澈也知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可如今在家国大义的面前,有些小情小爱的,的确是可以忽略不计。 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正想着该怎么劝她时,就听见她倒是率先开了口:“二哥,先前为了救你,我隐瞒过阿瑾一次,后面大燕与大秦开战,我又偷了老王爷的布阵图给了父亲,让你们打败大燕,令老王爷受伤,至今未愈,这次你们有利用我做幌子,假意与大燕达成合作,让大燕率先开战,好让沈家脱离困境,现在,你又让我对付阿瑾。这桩桩件件说来,都是有堂而皇之目的,可到底我已经欺骗了他许多次。” “二哥,阿瑾他是我的夫君,他还救了阿阑,我们现在这样,是在恩将仇报吗?还是说,就连阿阑,都是你们丢出去的诱饵,等着他与你们里应外合,将大燕一举拿下。” “我虽是接了圣旨,要嫁给卫砚,可说不准我如今腹中已经有了阿瑾的骨肉,二哥你是想我未出生的孩子,你未来的侄子,一出生便没了父亲吗?” 一席话,虽不是说得他哑口无言,可面前这人却是他一手宠大的妹妹,他张了张嘴,终究是将自己的长篇大论,全都吞吐入了腹中。 他无声的抿着嘴角,伸手过去拍了拍她的肩,所有的一切也都化作了无声的安慰。 两国相争,有时候的确是不会拘泥于非常手段,可人心也是肉长的,当刀子插上去,又血淋淋的拔出来时,会有种锥心刺骨的痛。 沈梨撇过头,手指在不经意间轻轻的划过眼角浸出来的泪,冰凉的泪沾上了温热的指腹,她将指尖勾着,藏于掌心之中,这才重新抬了眼:“二哥,抱歉,刚刚是我情绪激动了。” “将舆图给我吧。” 沈澈生怕自己又将人给刺激到了,听见她一开口,便立马将舆图给递了过去,然后一脸惴惴不安的打量着沈梨,生怕这人突然之间,情绪又崩溃了。 此时,沈梨已经将自个的情绪全都给压了下来,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 她仔细的将舆图看了一遍之后,便用手指在舆图上画了两个圈,点了点同沈澈说道:“这儿,可以当做伏击的地儿。” “这儿?” “对,此处易守难攻,你们派人夜袭之后,便立马从这条路上撤退,届时他们身后必定会跟着大燕的将士,你们在这儿守着,等着给他们致命一击。”沈梨道,“不过傅三肯定不会出战,阿瑾也不一定会跟来,领头的应该是陌锁离。” “那位新晋的陌将军吗?”沈澈摸了摸下颌,“不过暖暖,你真的确定跟着来的会是陌锁离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