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如今走开也不算违背圣明。我肚子大了暂时移动不得,你且先回西北掌握兵权,不然我这心里总不踏实。” 晏衡知晓阿嫤说得是何意,可他只是摇头:“眼见着阿嫤还有不到半个月便生了,如今我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开。” 见阿嫤急恼,他咬咬牙:“我必然是要留在江南陪伴阿嫤的,只不过西北大权也不能旁落。现任镇北侯出身武将世家,楚家如今在西北仍有威信。我暗中修书一封,请求他护着娘前去西北掌管生意,必要时候便宜行事。” 镇北侯倒是个放心的人选,见他面色坚定,卫嫤也只能点头。当即她提笔修书一封,另外夹带了晏衡信物。信乍看上去只不过是封家书,可以她与卫妈妈的默契,对方定能看明白。待墨迹晾干后,她便将信托付给马上启程回京,准备成亲的端王,这是目前最稳妥的方式。 做好这一切后她便在焦急中等待着瓜熟蒂落。 又是半月过去,端王成婚前夜,漫天的火烧云几乎染红了整个京城,与之相对应的是新任端王妃丰厚的嫁妆。第一台嫁妆进了端王府,最后一台还未进京城城门,这已经不是十里红妆可以形容的了。 京城城门大开,百姓纷纷上街看热闹。待嫁妆彻底入城,尾随而来的还有无数身着黑甲的兵卒。除时百姓们还不觉有什么,直到骑兵冲散人群,遇到街头稚儿丝毫不避让,竟是直接策马过去。稚儿哭声响彻云霄,眼界百姓眼中逐渐露出恐慌,纷纷躲进自家关紧房门。 因着端王成亲,整个皇宫也是喜气洋洋。翊坤宫淑妃娘娘亲自赏下红包,热热闹闹的气氛中宫娥太监也是不由自主地随意起来。直到大军冲破宫门,里三层外三层的黑甲军卫如暴风雨前的乌云般将翊坤宫围个密不透风。 庆隆帝被淑妃扶着进来,虽然早已料到有今日,但当武王跪在面前恭请他退位时,他还是气得咳出了一口血。 “皇上小心龙体。” 扶住庆隆帝,淑妃直面武王。方才这位皇子说得清楚明白,之所以让父皇退位,是因为他不分青红皂白宠爱祸国妖姬。淑妃抚摸下自己的脸,她虽然爱美,但真没想到有一日竟然会背负祸水的名头。 “本宫自幼家教甚严,进宫后谨守宫规。友爱姐妹,对各位殿下也向来尊敬。试问殿下是以何种理由,将祸水的名头往本宫身上扣。” 武王绞尽脑汁,最终发现他还真找不出淑妃丁点错。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举手抬足令人如沐春风,且不论再受宠都不会张狂。私下里他对王妃有所不满时,便常以淑妃娘娘告诫之。 想不出来,这会他也只能强词夺理,硬着头皮说道:“以淑妃娘娘之圆滑,自然不会留下把柄。” 圆滑也成了错?淑妃满脸无奈,眼见着庆隆帝气顺了些,她安然退到帝王身后。 站在台阶上,庆隆帝一双龙目盯着武王,直把他盯到心里发毛。然后他挥挥手,冲着下面将领说道:“还不把这逆子抓起来。” 武王初时还有些云里雾里,他的人手已经把翊坤宫围城铁桶,父皇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他亲自带进宫的将领把刀驾到他脖子上时,他依旧满脸的不可置信。 “蠢材,连这点人心都看不透,还妄图登顶帝位。” 庆隆帝连个眼角都懒得给儿子,站在台阶上他看向宫墙外,那里冒起红烟,想来镇北侯已经制服打算入宫“勤王”的魏王。 在端王大婚前夜,一场宫变止于无形。 翌日上朝,庆隆帝细数二王罪过后,决定将其从宗室除名。满朝文武早已吓破胆,这会更是跟鹌鹑似得缩在下面,一个屁都不敢放。正当他准备下令问斩二王时,身着喜袍的端王突然下殿,五体投地跪求父皇饶两位皇兄一命。 任凭庆隆帝如何发怒,大呼逆子,端王仍不改初心。直言父皇年迈受不得丧子之痛,二位兄弟死不足惜,但请父皇保重身体。 见他如此仁慈,庆隆帝再无一丝忧虑,当场拿出半月前早已写好的圣旨。以年迈体力不济为由,禅位于端王。听着端王再三推辞,他脸上笑意越发真挚,直接从龙椅上走下来,亲自将帝王冠冕扣到端王头上。 卸下沉重的冠冕后,他只觉全身轻松。为大越江山劳累了四十年,如今年近花甲,也是时候退下来,带着如花美眷看遍这片山山水水。当然那是以后的事,他绝对不会承认,看着这个惯会躲懒的儿子因为要接管天下重任而满脸郁闷时,他心里如三伏天喝了雪水般舒畅。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