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听着垂头丧气的喔了声。 “现在地里不忙啊?”刘大郎问了句,转移着一朵的注意力。 “还行。” 刘大郎又问。“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没事的话,想来丈母娘也不会让他们过来。 “二弟相中了个姑娘,娘说想在十月里把婚事办了。”说着,停了下,一朵又道。“娘见我许久没回来,趁机让我回来看看。”还有一句话,她是说不出口。 季母的原话是这样的:你有段日子没回家了,这两天天气不错,也没什么事,你回娘家一趟,把有粮的婚事捎个信回去,也快中秋了,他们忙没空回柳儿屯,你们俩顺道把节礼带回来,别折腾来折腾去的跑着,净在路上浪费时间。一举三得,妥妥的。 也是见刘家兄弟不过年不节的拎着东西上门,别以为她没看见,那大郎偷偷的塞了钱给大儿媳,想想她那憨傻的大女儿,得了,就放着大儿媳回娘家一趟吧,省的因这点子破事俩口子生了间隙。也算是对的起她逢年过节的孝顺,嗯,还有那几两银子。 “有粮要成亲了?哪个日子?”刘大郎拧着眉头想。万一他和二郎真和商队出了远门,到时候有粮成亲,就媳妇带着阿桃回去,他也不放心啊。 一朵答道。“还没选好日子,只是口头上说说,得进了十月才知道。” “喔。”做活的工具都整理妥当,刘大郎起身啪了啪手。“一朵你先坐着,我去洗洗手。”一身的灰尘,还得冲个凉才行。走到厨房门口时,问道。“媳妇还有多久吃饭?” 季歌知他话里的意思。“还有一会呢,冲凉的时间足够。” “行。”刘大郎洗了把手,挑着木桶往外走。去河边担水冲凉,俩兄弟正好一人一桶。 厨房里飘起了浓郁的香味,一朵忽的肚子饿的紧,她扯着丈夫的手进了堂屋,桌子上摆着酥糖和瓜子,她连吃了两个酥糖,对着丈夫道。“你吃啊,味道蛮好,也不知道多少钱一斤。” “你喜欢,回去时咱们也买点。”季大仓想,酥糖再贵也不可能要一百文一斤吧,买一斤还是买的起的。 一朵点着头,拿着瓜子边磕边道。“买回去给妞妞吃。”家里但凡有点好的,婆婆都给了两个小叔,妞妞只能尝个味,对这事她堆了一肚子怨气,又不能和婆婆争论,再说也争不过,婆婆一口一个赔钱货,话里话外都说着女娃就得贱养,有口吃的就行,还想要点别的,纯属做梦!她俩女儿都是这么养过来的,一句话,呛的一朵没话可说。 “大仓,咱们什么时候能分家?”一朵念着这事,不是一天两天了,每次女儿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她就想着要分家,分了家钱财握在她手里,她想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 见媳妇又唠起这事,季大仓有点头疼,更多的是无措,他弱声弱气的哄着。“媳妇,都说好了,待弟弟们成亲了,到时候就能分家了。” “真没劲。”一朵连磕瓜子的兴致都没有了。 就知道,一说起这事媳妇就不高兴,季大仓心里直叹气,拧紧了眉头,不知道要怎么办好。 等着刘家兄弟冲好凉,季歌的晚饭也张罗好了,三郎搁了手里的笔,麻利的到厨房端菜拿碗筷。这会的天色带了两分灰暗,晚风轻轻吹拂,凉凉爽爽,最是舒坦不过了。 晚饭很丰盛,足有六个菜,四荤两素,吃的干干净净,气氛还算温馨。 ☆、第069章 八月的夜晚,透着两分淡淡的凉意,因着一朵俩口子,也不太好唠家常,一家子在屋前稍坐了会,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琐碎事,便各自回屋歇着了。 东厢上房,橘黄的灯光带着沁人心脾的暖意,季歌捧着两只木匣子坐到了床上。左边的木匣里是糕点摊的日收益,右边的木匣一分为二,其中一格是糕点摊暗处的日收益,另一格是凉米分的日收益。渐渐养成了,每日睡前清点一下日收益的习惯,成了她最喜欢做的事情,数着一个个的铜板,心头满满的全是欢喜。 刘大郎进了屋,顺手把房门关紧,看见媳妇正埋头认真的数钱,眉角眼梢都带着笑,他乐呵呵的走了过去。“今个收益怎么样?” “糕点摊挣了六百四十二文,定制的糕点有二百零五文,凉米分一百七十文。”数完钱,季歌美滋滋的看着身旁的丈夫。“加上你挣的钱,咱俩今天共挣了一两银子有余呢。”扣除成本,应该也有六百文左右。 “明天把钱换成银锭。”刘大郎将木匣子拿着搁进了箱子里,吹了灯躺回了床上,伸手把媳妇搂在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