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都藏在心里。魏宁当然可以选择和徐元嘉一起回去,给自己新婚妻子几分面子。 但他看了眼坐在他们面前逮着面纱的异国美人,心念一动,决定还是给徐元嘉一个教训。 真是的,他这几天太纵着徐元嘉了,这才三天,要是不表明态度,这过几日,人都能上房揭瓦了。 他把徐元嘉这么早弄回来,免了他吃那些苦头,可不是为了让徐元嘉骑在自个脑袋上作威作福的。 “元嘉饱了,我可还饿着呢,你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开窗看看楼下风景。” 他还不信了,徐元嘉能当场撂下他一个人回去,马车夫是荣国公府的,他没下去吩咐,对方也不会听从徐元嘉的话直接回去。 为了刺激徐元嘉,他特地把一顿七八分美味的菜吃出了十分的程度。 一边吃,他还时不时地和对面的胡人攀谈几句,可谓是其乐融融。 差不多他真吃了个七分饱,魏宁便结账付钱,同徐元嘉一起下去,也就此和那胡人主仆分道扬镳。 这一路魏宁的一举一动,都悉数落在徐元嘉眼里。每一句话,他都听在耳中,记在心上。 他记了一路,神色变幻了好几回,在楼上的时候,还有些情绪外露。 也不知道他想明白了些什么,等回到马车上,徐元嘉便已经把情绪管理好了,那些外溢的情绪都如同被装起来的水,一切都,干干净净的,不管是从徐元嘉的脸上,还是那双乌沉的眼睛里,都看不出来半点端倪。 要是魏宁不了解徐元嘉,铁定会以为这事情就这么揭过去了。但偏生他对自己这个昔日的对手再了解不过,发泄出来了说明事情没那么严重,徐元嘉这把情绪管理得滴水不漏,就说明这事情严重大发了。 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便往徐元嘉的方向靠近了些:“怎么,你不高兴了?” 徐元嘉笑道:“子规广交友人,这是好事,我如何会不高兴。” “既然不想笑就别笑了,你挤出笑容的样子很丑。”其实徐元嘉这副样子,当真是看不出什么端倪的,魏宁全凭推断了判定对方的心情,此时此刻,徐元嘉肯定在说谎! 反正这里没有镜子,徐元嘉又看不清楚他自己的脸。 徐元嘉下意识地不笑了,他心生疑窦,自己掩饰情绪的能力居然退化了? 也是,这几日他放松了警惕,都怪魏宁! 魏宁又说:“你置气什么呀,我又不喜欢女人,那两人身份不凡,总不至于对人家甩脸子吧。我既然答应了拼桌,就是想结个善缘,而非结仇。” 徐元嘉觉得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误,这魏世子看着傻,但年纪轻轻能够坐上那个位置的,所谓的傻,也不过是降低他人戒心所展露的表象。 魏宁说他不喜欢女人,自个还真信了。若是萍水相逢,魏宁何必一直待在那雅间,非得等那女子吃完了才说结账,而且一直同个外人有说有笑的,把他这个名义上的世子夫人置于一旁。 不仅如此,魏宁在其他人面前,一向很喜欢强调他世子夫人的地位,可在那女子面前,对方无疑提到他,魏宁一律用朋友相称。 说是萍水相逢,徐元嘉却敏锐地察觉魏宁认识那女子,他看魏宁把那女人当夫人差不多。 魏宁猜不出徐元嘉此时心中所想,更不知道自己背了这么大一口锅。 他接着道:“倘若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女子应当是吐蕃来的公主,此番应当是与我大齐和亲。” 徐元嘉猛地抬起头来,看着魏宁的面容,似乎在判断他话的真假。 “如果没有意外,她会成为圣上的妃子。”魏宁在心中默默补充,不仅是妃子,还是十分宠爱的那一种。 事实上,后来当今圣上,正是死在这位妃子手中,而这位来自吐蕃的美丽公主,与后来的徐尚书令,也就是徐元嘉有染。 有染是真是假魏宁不知道,他估摸着是徐元嘉充当了一回感情骗子,借助这位后妃的手,给老皇帝下了一种毒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