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对三人分别进行审问,审问完毕之前不允许他们私下交流。三人口供相差不大,庄重又询问了当晚听到动静过来帮忙的村民,基本将当时情形弄清楚。 江大善人因为那相士为他算出活不过一个月而成日惶恐,便是邀请这三位朋友每日作陪。三位倒是义气,每晚都会与江大善人在院中饮酒从夜晚直至天亮,一直连续一个月也没有什么事发生。江大善人十分高兴,见一个月之约已经过去,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当晚还比平日多喝了点酒。 后来酒不够了,江大善人便是回屋中取酒。可进屋没过一回,里头就突然传来掀桌、打砸的声音,甚至还传来江大善人的尖叫声。三位友人察觉不对,正欲进屋,这时候江大善人披头散发的冲了出来,一边吼着一边往外冲。因是太突然,三位友人还没反应,那江大善人就跑远了。三人连忙追上去,可就见那江大善人直接跳进了河里,不见了人影。 其中一个人水性好,还直接跳入河中去寻找,可怎么也找不到,因是太冷实在受不住没多会就上来了。后来其他村民也闻声赶来,可是忙活了一晚上什么都没有见到。 那日跳水那人叹道:“江兄一跳进去没一会我就连忙跟着下去寻人,可是什么也寻不到,那天晚上正好又没有月亮,天很黑,愣是给错过了。” 另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当时已经尽力了,后来你还因此病倒了,无需再自责。也许真像大家说的那样,江兄已经飞升了。” 跳水却是摇头苦笑,“从不曾听说过这般模样飞升的,分明就是不知为何疯了,这才不可自控跳进水中淹死。只恨现在都寻不到尸首,无法让江兄安息。” 其他人都纷纷叹息起来,都说那相士实在高明,竟是算得如此之准,若早知如此就让他帮忙做法解掉这灾难,哪怕倾家荡产也比丢了性命要好。 庄重道那河边查看,只见那河距离江家约莫十来丈,江家属于面朝河背靠山,河面颇宽,越有三四丈,河□□,水流却并不急。河边有不少大石头,夏天的时候小孩子很喜欢将这些大石头当做跳台。 “后来还有人跳入水中寻人吗?”庄重问。 村长道:“有好几个后生都入水中寻人了,后来实在是太冷扛不住,才只乘船寻人。” 这时去寻吴氏的衙役回来了,“大人,那吴氏并不在那里,听当地人说她在前些时候已经嫁人了,新嫁之人行商,两人已经离开去了其他地方。” 黄娘子听到这话也没有了平日矜持,插话问道:“那人是不是叫胡桂?是那吴氏的表亲?” 衙役点头,“对,正是此人。” 黄娘子咬牙,一边哭一边道:“我之前就看出两人关系不同,没有想到江大善人尸骨未寒,她竟然就嫁给了别人,她怎么对得起江大善人!只怕她早就等这一天,上次我们归来的时候,看她根本就没伤心之意,说什么这是老天的意思,我看她分明就是早等这一天!” 陶宝听这话连忙上前阻拦,瞪眼道:“大人在这,你莫要乱说话。” 这些话实在有些刻薄,陶宝也是不想自家娘子以后被人诟病。 黄娘子也知这些话不妥当,可不吐不快,当初她觉得江大善人死得蹊跷,也正是因为吴氏的缘故。虽说大家都传江大善人是飞天了,可作为家人也不应该什么反应都没有才是,她竟是看不到吴氏脸上有一丝凄哀之色,哭而无泪。还精神百倍的用刻薄言语将她遣走,好像她回来是为了谋夺江大善人的财产一般。 庄重也不由微微皱眉,他并不觉得寡妇再嫁有何不对,可这毕竟是大佑,虽说风气还算开放,可吴氏还是有些太着急了,一年未到就另嫁他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而且在这之前还将前夫的财产处理干净,让人很难不生疑。 “将锁砸开吧。”庄重吩咐道,方才想着吴氏很快会过来,便没有破坏这里的锁。 衙役很快将门锁撬开,屋子里空荡荡的,除了卧室里的床,竟是连一张凳子都没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