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坤绝对是故意的,知道她怕水,还要拉来做船,纯粹是来最罪,他好看笑话,忆君恨恨瞪着那人。 尚坤哈哈大笑,半边侧颜落在众人眼中,倾世无双风姿,胜比天上的星辰。 柳嫣然今天出门不能带上老嬷嬷,人跟失了主心骨一般,心中七上八下跟着长公主府的女官和侍婢们,见过皇后,坐在画舫前首,双手紧绞帕子,身上小衣湿透,盼着早点结局赏荷好回国公府。 那女官说什么她都不记得,那边一群皇子们更是没敢去瞧,乍听见表兄的声音,她不禁站起来,由女官扶着走出船屋。表兄在笑,柳嫣然也是嫣笑回应,眼中唯有远处那抹黛色身影。 美人娥眉曼睩,双剪眸眸含情,在场的皇子们恨不得把她眼中的人换成自己。裕王远离的目光不由自己又被吸引过去,凝望出神,没瞧见萧家画舫就在他眼前不足一丈。 和皇后同行的萧夫人已面生不快,凤驾更是横眉含威,湖中局面一时陷入僵持。裕王不第一个开弓射落桃木牌,其他众皇子不敢妄动。满湖的贵女们盯着尚家画舫上的佳人打量,私下里比较,有气量好的一笑转头,心胸狭窄者早已现出忿色。 尚坤在远处挥起广袖,提壶倾酒,长公主府的女官们会意,柔声劝回柳嫣然,放下重重帷帘。虽然挡住众人的目光,也却不住他们向往仰慕的心。 见眼前的佳人消失不可见,裕王收心回过神,左右环顾兄弟们,稳稳拉弓射落萧氏荷花铭牌。萧家嫡女矜持行个万福礼,重新端回高贵不可凌的贵女风范。 头等大事落下帷幕,夏皇后同几个贵夫人温声说笑,心内恨得牙根紧咬。就知道尚家没安好心,藏在家里七|八年的一位寒酸亲戚,今天好端端冒出来,顶着武英侯未婚妻的名头要参加赏荷宴。 怪就怪,夏皇后也清楚老国公和晋阳大长公主之间陈年恩怨,见到那绝色倾城的小美人,头一个念头要给柳氏撑腰,好让威风赫扬的晋阳大长公主灰头土脸。 大长公主有没有失面子,夏皇后猜不出来,她可是丢尽了脸。亏还之前对着萧相信誓旦旦夸嘴六郎胸怀大志,一心只有江山社稷,比她那不成器的长子要强百倍。 当着京里有头脸的贵妇,她的好儿子六郎竟对一个才谋面的女郎依依不舍,差点误了大事。 夏皇后愈想愈来气,借更衣拉着三个女儿回舱说话,谁知她那不长眼的幼女欢呼:“母后,快看二表兄。” “你二表兄才烧过五七,别说白日见鬼的话。”皇后娘娘也有忍不住的时候,天子娇女七公主撇撇嘴,夏二郎那个死鬼也配称她表兄,她说的是武英侯尚家二表兄。 第35章 厌生两相 裕王一锤定音选中正妃,剩余三个皇子也都射落桃木荷花牌,分别定下自己心仪的贵女。这种情形通常都是提前私下商议好,皇子们谁都不会临场随乱点人,他们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即使裕王不挑中萧氏女,他们也没有胆子单方中意楚相的嫡长孙女。 见弟弟已都挑好正妃,太子信手点了两家中等权贵家女儿,抛下亲兄弟们,另换舟出来寻尚坤说话,老远喊着要一醉方休。 尚坤对着晕船的阿圆颇有点......颇有点束手无措,紧锁眉头,大手提起她的后背,问道:“我带你爬到船边一次吐个够。” 忆君差点噎着,她胃里吐得一干二净,出门半日滴水未进,还能吐得出来?那人恐怕说到做到,她有气无力抗议道:“放开,我回到岸上就会好。” 尚坤松手把人放到软垫上,黑眸盯着她,真是只病猫。早上从青鱼巷接上人,阿圆穿着他命人精心准备的浅紫烟罗散花裙,衣领袖口绣着银色紫薇花,盈盈巧巧,肤光胜雪,目泓清水,就那样冰着脸也是十分动人。 再看现在,青丝也乱了,额上浅粉荷花钿几欲掉下,整人个团在一起,脸色微黄,衣裳也瞧不出形。他真是不知道为何非要这只病猫,就为她说偷吃鱼?亦或者她身上有着他从来没有过的欢快? 他半蹲下,两指挟住忆君的下巴,细细端详,好似从来没有见过她,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地方,也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神情变化。眸色冰冷,带着审视和衡量。 忆君也在静静回望,不含任何感情,她把抵触和抗拒埋在心底。他的手是冰的,没有温度。 太子兴冲冲一头扑进来,撞见这诡异的场景,拍掌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