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伤心。 两人的车驾才到大长公主府门口,云尚仪急得在原地打转,见到他们下车,两步赶过来开口就是,“大长公主正在生气,唤郎君和夫人过去。” 尚坤不管不顾,为忆君掖好披风嘱咐她先回屋去,“你先睡,我一会儿就来。” 云尚仪在旁急得直跺脚,也不顾及郎君在身边,一把捞过忆君的手把人送到车上,吩咐送到白起堂,转头对着尚坤解释: “郎君,你就让大长公主见到人消个气。若再等到明日,她心里的怒意更盛一筹,同住在一个府里,试问夫人躲得过初一还能躲过十五。” 话虽这么说,尚坤面带焦急,从身边夺了马匹追到白起堂前,堪堪和忆君的马车同时到,两人还没走进去,内室老妇人中气十足的怒骂声响起:“人还没有来吗?再去催。” 忆君打个抖嗦,心肝肉儿都要发颤,她以前若是见过大长公主发怒,绝不敢今天犯性子一心想赶走袁六娘,留着碍眼的人住着,又少不了她几块肉。 知道自己犯过错,忆君进屋头也不抬先跪下,先表明自己认错态度极好。 晋阳大长公主满面怒气,头上华白发丝都在抖动,盯着堂下一对小儿女,平安奴她不舍得责怪,把所有的过错全安在忆君一个人头上。 “阿圆,本宫素日待你如何?” 尚坤要插话,被祖母如电的利目扫过,想了想,悄悄跪在阿圆身边一起听祖母训话。 “大长公主待阿圆有如山深恩,都是阿圆愚钝有负大长公主厚爱。”请罪的词说得很顺溜,忆君绝不会说从进府第一天她就暗中背熟同样的几句话,以备不时之需。 大长公主神色不见缓,怒拍桌面,“本宫礼待,你却有负本宫厚望,可是知错。” 忆君点头如捣蒜,“阿圆知错,愿受责罚。” 知错什么,嘴里一句自谦的妾身都没有,从哪点看出她知错? 大长公主冷哼,看向一旁焦急的孙儿,投鼠岂着宝瓶,无缘无故受人挟制,还是平安奴自愿投罗网送到别人手里,这亏她不甘心却是无可奈何。 “本宫不罚你别的,你只须去陪罪认错,人是怎么走的,原样再请到府里。” “安城和六娘是本宫的客人,你们俩太不像话,把人活活气走,让本宫有何面目见同胞姐妹。”晋阳大长公主苦口婆心,就差当场许诺和袁家的亲事做罢。 她想不通平安奴一个顶聪明的孩子,理应能看出里头的门道,留着袁家祖孙两人安生住几日,和和气气把人送出门,只要尚氏不提结亲的话,袁家心知肚明闹不出大动静。 聪明人干蠢事,而且是蠢得没边的糊涂事。当街甩下人自顾自玩乐,又在酒楼里话出挤兑,最后居然当众揭丑气走袁六娘。 晋阳大长公主气平安奴,大好儿郎和一个女儿家过不去,如海的胸怀钻到针眼里去了?是钻到阿圆的那双杏眼里跑不出来。 收到祖母的狠狠瞪一眼,尚坤嘻皮笑脸告饶:“祖母,孙儿在外头多吃了几杯酒,见到风上头晕得厉害,瞧着祖母比我阿娘还要年轻,莫不是离得远眼花。” 黑了心肠的臭小子,晋阳大长公主没绷住笑出来,她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笑骂:“别给本宫灌迷魂汤,我比你阿娘年轻的时候还没有你们兄弟两人,你阿娘也在宫里做着她的大公主。” “那我阿爹呢?听说他成天追着阿娘身后,人都长在宫里。”尚坤坏心肠说起父母的旧事。 晋阳大长公主岂能不知道他想说的话,轻哼,“跪着罢,什么时候等本宫气消了再容你们起来。特别是阿圆,本宫要留她在屋里使几日。端水捧茶盂,你再多话,连那夜壶也让她伺弄。” 尚坤颇为配合苦了苦脸,换来晋阳大长公主一片笑声。 忆君的心情如过山车,进门看大长公主的阵势就要把她拉出去仗责,这就轻飘飘过去了?有点不敢相信,跪在松柔的地毯上筹划以后干坏事得要悠着点,要学会讲究技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