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再起来一次,楚阳娿赶紧拦住了:“裴公子身受重伤,千万不要扯到伤口。” “我实在是……让你看到这个样子……”裴炆一脸窘迫,最终还是欣慰道:“得知小姐平安无事,裴某这颗心总算落了地。” “多谢公子关心。”楚阳娿在椅子上坐下来,说:“更要谢谢你,救了我爹爹。” 这次要不是裴炆替父亲当人质,父亲就没有办法离开粟狼人的部落,也更加不能兵不刃血地解决了黑狼部落。这不仅是大功一件,而且震慑了粟狼人,楚家的声誉,也空前高涨。 在楚阳娿的目光中,青年渐渐红了脸,楚阳娿突然感觉这人很可爱,她忍不住笑了笑,裴炆更加手足无措了。 虽是探病,但孤男寡女长处一室总不太好听,楚阳娿坐了一会,便站起来道:“公子好好养伤,我先走了,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裴炆一动不动,等楚阳娿快走到门口了,他突然把她叫住,说:“楚姑娘,我……我不久前得了一枚环佩,深感与姑娘般配,想要送给姑娘。” 说着伸出手,将一块碧绿的玉佩捧在手里,展开给楚阳娿看。 这块玉佩是他在京城时带出来的,一早准备送给楚阳娿。在黑狼部落为人质时,他藏在皮肉下面,才没有被收走。现在他得到了楚域的好感,想要争取一下,这才鼓起勇气,跟楚阳娿坦白。 楚阳娿站在门口,瞧着他手中的玉佩,半晌没有动作。 裴炆的意思她哪里不明白,要是她收了他的玉佩,就表明她认可了他的好感了。而且以两家长辈的态度看来,只要她接受了这块玉佩,他们的婚期,也会很快就定下来。 可是,楚阳娿觉得,她虽然对这个人比较有好感,但她不爱他呀。 好感,不是喜欢不是爱,她无法肯定自己是否要跟这个人结婚,因为结婚,就代表了要跟这个人生活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了,楚阳娿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做好准备。 决定跟云起结婚的时候,她是无知无畏,有太多的勇气,以为自己能够经营好一段婚姻。 然而事实证明,她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她想起一句话。 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 当年的她,未必不是被云起的美貌所迷惑,然后陷入自以为是的境地中,以为反正都是要选择,不如就选一个最好的。 然而此时此刻,她已经不再这么想了,太轻易的选择,实际上就是一场赌博,偏偏她不是那么好运,所以才弄得离婚收场。 楚阳娿看着裴炆手上的玉佩,又看一眼他本人。 她一直安静地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这让裴炆心里打鼓,根本捉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他抿着唇,根本不敢直视楚阳娿的眼睛,就那样雕塑一般捧着玉佩,在那里等着楚阳娿宣判。 楚阳娿说了句抱歉,然后转身。 前一次的失败婚姻给了她教训,她不准备再这样大而化之了。 她觉得自己应该静一静,然后好好想一想才行。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到了父亲,前进的脚步就突然顿住了。 等到她在回神,裴炆的玉佩,已经被她捏在了手中。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好像恍恍惚惚,就突然做了决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