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花、宋昭昭自然也是跟着走的。 岳文成拉着宋清娇的手,也离开了这片草地。 几个人各自坐马车回到宋府,回去之后天色也晚了,累了一天,各人吃饱喝足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宋繁花却没休息,吃罢晚饭,一个人踩着迎黑的晚霞去找韩廖。 韩廖看到她来了,二话不多说,也不耽搁,直接带着她去了杜府。 虽然杜府管家看到宋繁花很想把她拦下,可韩廖非要往里面带,管家也没办法,这段时间他家小姐的情绪很不好,心情也不好,除了姚宴江外,就只有韩廖能逗他家小姐开心,管家是巴不得韩廖能一直来杜府的,尤其,这会儿他家小姐情绪又是低落的让老爷和夫人都忧心,正盼着韩廖来呢,所以,管家万不会将韩廖拒之门外的,不能拒韩廖,那也就不能拒宋繁花,管家抿抿嘴,侧开身子,对他们道,“进来吧。” 韩廖抬腿就往门内踏,刚踏进去,听到熟悉的小调,他眉头一蹙,问管家,“莞丝又一个人跑到竹林里弹琴了?” 管家叹息地说,“是啊,也不知道小姐这一次出府遭遇了什么事儿,时常一不溜神她就抱着个琴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弹了起来,真是让人忧心。” 韩廖不动声色地往宋繁花看一眼。 宋繁花心想,你看我做什么?杜莞丝心情不佳,情绪失落,岂不是你大展身手的好时机? 韩廖冲管家说,“我去看看她。” 管家立刻道,“哎!你快去吧,这会儿老爷和夫人可是愁干了心。” 韩廖眉色凝重地嗯一声,带着宋繁花去了竹林,在竹林外面,见着了忧心满面的杜作云和他的夫人,韩廖一如往常这几天上前打招呼,大概杜作云和他的夫人早习惯了韩廖来府上,倒没多大惊讶,也对他份外和善,彼此说了几句话后,韩廖抬腿就进了竹林。 宋繁花被丢在了外面,她也不恼不急,这个时候她冲进去,只会让杜莞丝心情更不好而已,她耐心地等着。 韩廖进到竹林,诚如管家所言,杜莞丝一个人坐在琴桌前,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韩廖一方面很高兴杜莞丝与云苏之间最亲密的一根线断了,一方面又为杜莞丝的这个状态心疼无比,他慢慢走上前,走到杜莞丝对面,挡住她往前看的视线,杜莞丝看到他,轻轻地瘪了一下嘴,“你别挡我。” 韩廖看着她问,“姜小黛与素音呢?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他伸手指指她单薄的可怜的衣服,“不冷?” 杜莞丝说,“不冷。” 韩廖道,“下次想弹琴,别一个人,可以喊上我。” 杜莞丝心情不佳地道,“我不想让任何人陪。” 韩廖没应这句话,只伸手按住她的琴,在杜莞丝微怔的功夫里,一把将琴转过来,摆在自己面前,用他独特的手法弹起了那曲衡州老调醉红颜。 杜莞丝的确是天生的琴者,过她手的琴曲,个个都成了名曲,可这首衡州老调,这首醉红颜,那是在韩廖私藏了杜莞丝的画像,夜夜渴望着这个梦中人的时候经常弹的,是以,韩廖弹的出神入画,几乎是神韵结合,把思君念君盼君的绵锦情意发挥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曾经,韩廖对张施义和岳文成说过,总有伊人,在水一方,等我去爱,那个时候,张施义不知道韩廖心有所属,岳文成不知道韩廖心有所属,就是段萧,也是不知道的,而那个时候的韩廖,从没想过有一天能见到真正的画中美人,还能与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所以,此刻,满腔的思君念君盼君的情意里又夹杂了难以言诉的激动和兴奋,一首醉红颜,被他演绎出了独有的韩氏风情,这韩氏风情让天生琴者的杜莞丝都不禁沉醉了。 一曲罢,韩廖看着杜莞丝,笑问,“下次想弹琴的时候,喊不喊我?” 杜莞丝说,“从没发现你也能弹得出这么好的曲子。” 韩廖额头一抽,“那是你没用心听。” 杜莞丝撇撇嘴,“你之前弹江山笑,一点儿都不入耳。” 韩廖心想,在你面前弹江山笑,能入耳才怪了,你是谁,我是谁?你从小到大都在玩琴,我从小到大都在玩剑,不过若比起弹醉红颜,他想,这世间大概没有一个人能超过他。 韩廖将手从琴弦上收回,对着她的眼睛,又问一遍,“下次想弹琴,喊不喊我?” 杜莞丝睫毛微垂,垂下半片阴影的萎靡,“不喊你还能喊谁。” 韩廖顺势接腔,“宋繁花也回琼州了,你可以喊她,她的琴技与你不想上下,你们二人在一起弹琴,既能彼此娱乐,也能彼此增进,还能取长补短……” 话没说完,杜莞丝猛地站起身,一脸冷霜地道,“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韩廖看杜莞丝翻脸了,立刻紧闭嘴巴,寸声都不发了,他真是怕惹火烧身,怕杜莞丝因为宋繁花把自己也拒在了门外,若真是那样的话,他非得把宋繁花灭了不可。 韩廖不敢提宋繁花了,又想到宋繁花此刻就在竹林外面,那也不敢把杜莞丝往外劝,只得试探性地问,“要不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