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止言一副惊吓的样子道,“我可没说这话,你别乱扣罪名在我身上。” 安逸山看着他,问,“我女儿呢?” 吕止言道,“我哪知道你女儿是谁,在哪儿啊?” 安逸山说,“我女儿嫁给了……段家军中的非池。” 吕止言笑道,“哦,安筝,不,是柳纤纤。” 安逸山没听懂,瞪着一双圆盆般的大眼睛,问,“什么意思?我女儿就我女儿,什么柳纤纤?” 吕止言道,“那不是你女儿,那是柳纤纤。” 安逸山惊道,“不可能!” 吕止言看着他,把吕府里那一幕真假安筝的事说给了他听,当然,真假安筝的事是因为真假朱礼聪一事引起的,自然也带起了真假朱礼聪一事。 安逸山听罢,伸手摸了一把脸,“你的意思是,那个人不是朱礼聪?” 吕止言道,“嗯,不是。” 安逸山一下子就激动起来,大吼,“不可能,我不可能认错!” 吕止言摊摊手,说,“事实证明,你认错了,因为连薛丞相和肖太师都说了那人不是朱礼聪,是你认的准还是薛丞相和肖太师认的准?” 安逸山猛地往后趔趄好几步,手掌死命地按住眼眶,痛苦后悔之极,他突然一声大笑,然后又仰天长笑,他活过了朱帝一朝,活过了云帝一朝,却没想到,在段萧这里,栽了跟头。 他忍着钻心的疼意,问,“那我真正的女儿在哪儿?” 吕止言摇头,“不知道,这个你要问柳纤纤。” 安逸山一下子跪下去,为了他的失误,为了他的执念,为了他的女儿,为了他的城民,他这真的叫赔了夫人又折兵,他心如死灰地说,“你杀了我吧!” 吕止言道,“不杀你,临走之前,段萧把我喊到他的书房,让我保下陵安城,他说,他喜欢这里,而你,继续守在这里。” 安逸山一愣。 吕止言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保你。” 吕止言不明白,安逸山却明白,那是段萧对他的忠义,他问,“你刚说,我女儿的行踪,柳纤纤知道?” 吕止言点头,“嗯。” 安逸山问,“此女现在在哪儿?” 吕止言眼中掠过一道冷光,慢慢地笑了,“正在我的军中。” 安逸山疑惑地抬头看他。 吕止言说,“一名军妓,你想见,我带你去见,她是在出嫁那天把你女儿换走的,是把你女儿弄死了还是弄走了,你还真得亲口问一问她,当然,你想怎么问,我都不会管。” 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人交给你了,你想怎么折磨都行,只要能问到你女儿的下落。 安逸山眯紧眼眸,说,“带我去。” 吕止言亲自带他去了,像安逸山这种活了朱帝一朝,又活了云帝一朝,害了云苏却还能安然无恙地活下来的人,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世面都见过,自然,什么折磨人的法子都懂。 吕止言站在营帐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凄惨的声音,面无表情,等到安逸山再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吕止言看他一眼,问,“问到了?” 安逸山沉着脸,一脸嫌恶地说,“问到了。” 吕止言问,“人在哪?” 安逸山道,“说是被她娘带走了,但她不知道她娘在哪儿。” 吕止言蹙眉,“这种骗人的话你也信?” 安逸山看着他,忽然一笑,“她是说真话还是说假话,我辨得出来。” 吕止言看着他嘴角的笑,后背蹿起一层层的鸡皮疙瘩,心头也瘆的慌,他忙别开脸,让人带着他回了陵安城,回去后,半夜里,吕止言就把他杀了,当然,还有安夫人,管家付先,还有陵安城主府里原先的人,所有人,都被他在夜里血洗了。 封啸天赶到陵安城的时候,这一场血洗之灾已过。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