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一顶轿子里,宁卿的袖子在两人之前有天然的屏障,她收回目光:“明哲不明哲没看出来,不过,他好像真的对大理寺卿意见很大啊。” 慕容昕道:“那是。 “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难为他计较这么久。” “二十年前——阿恒,你知道吗?男人有两样东西,就算临死只剩一口气,还是会记得的。” “唔?” “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呃……那时候那位小姐根本还不是他的妻子吧。” “怎么不是,认定的东西,本来应该是的。不过也怪他笨,好东西当然要先下手为强。至少,先刻个章再说。” “刻章?怎么刻章?脸上印个字?再说,女人又不是……” 脸上突然有温热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一股男子的熏香味道从近在咫尺的衣领散发过来。 宁卿跟被火烫了一下似的跳起来,崩的一声撞上轿子旁边的轿樑。 她一把捂住脸,从那个小小的点为中心,有热乎乎的烫意缓缓蔓延,很快,全身的血液都似乎涌到了脸上。 “你!”她瞪大眼睛,一手捂脸,一手捂住撞疼的头,像是一只气急败坏的母猴子。 “这个就是盖章。”他哂然一笑,好整以暇的打量她,“嗯,现在谁还敢打你的主意,那便是货真价实的夺妻之恨了。” “你!我,我……谁说的!不算,不算。”她收回手,猛地转过头去,再一次撞上轿子旁边的窗棂。 马车的锦帘轻轻晃了一晃。 过了一小会,她听见霜风特别若无其事而又小心翼翼的声音:“王爷,快到宫中了。” 慕容昕便轻轻咳了一声,也是特别若无其事的回答:“知道了。” 霜风便很心神领会的模样走到一旁。 宁卿透过缓缓飘动的窗帘看到这一幕,立刻瞪了慕容昕一眼,他很无辜的看过来,笑眯眯道:“我什么也没说啊。” 宁卿锤锤心口。 “我倒是希望您什么都说清楚。” “这是你说的。” “事无不可对人言。”宁卿哼道,明明什么都没有……偏偏做贼心虚好像什么都有一般。 慕容昕高贵低沉而又严肃的声音响起,不大不小,刚刚好马车四周的人听见。 “阿恒现在有本王的‘印章’,以后本王不在的时候,你们便要听阿恒的话。知道吗?”他笑了笑,“怎么样,这么说可以吗?” “……”宁卿。您还是别说了。 马车里一左一右两只锦鲤灯摇头晃脑,欲言又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