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有些惧怕于他,想了一想,却还是鼓起勇气道:“可沈家也许知道……” “沈家不知道。”少年冷冷道:“沈家人,都蠢,好容易出了个聪明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可惜了。” 中年大汉动了动嘴唇,却终于不说话了。 “走吧。” 与此同时的北阁。 和最里屋毗邻的屋中,任婉云坐在桌前,她只点了一小盏油灯,灯火明明灭灭的跳动,如同她的心。 香兰道:“夫人,已经三更了,且歇着吧。” 任婉云摇头,面上显出一点烦躁来:“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总有些不安,这种不安也不知是从何而来。而桂嬷嬷也说了,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并且她自己出了院子,也听到最里间房里传来的动静,在雨夜中模模糊糊听得不甚真切,却能听到女子哭喊挣扎的声音,虽然听得不甚清晰,其中的凄厉和悲惨却让人听得清清楚楚。任婉云听得脸红心跳,却也忍不住心惊肉跳。从来京城传言豫亲王玩弄女子的手段颇多,如今看来,果不其然,想来沈妙定是要受一番折磨。虽然心中有些害怕,在害怕之余却又生出了一股快慰。 在沈家三房中,沈妙仗着有沈信在背后,无论何事外头第一个看到的都是沈妙。沈玥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唯有沈清稍显平庸。可她还有个儿子,沈丘如今跟着沈信,日后必然会跟着沈元柏争夺家产,可如今,沈妙还不是任人玩弄?那她那个眼高于顶的大嫂,得知女儿做了这等丑事,是会护着沈妙呢?还是会给沈妙一根白绫。 这么一想,任婉云心中的慌乱倒是轻了些。她瞧了瞧天色:“我歇一会儿算了。” 香兰和彩菊见她终于肯歇着了,不禁面露喜色,忙扶着任婉云到床上躺下,道:“夫人且歇着,明日还得存着精神头呢。” “是啊。”任婉云喃喃道:“明日还得存着精神头。”毕竟明日的那一场精彩好戏,可要等着她去亲自收尾。 …… 这场雨一直下了整整一夜。 静谧的山林中,雨后方歇,万物凋零,秋雨过后更显凉薄。空气中充斥着湿润的芳香,一大早,寺庙的撞钟和尚便开始撞钟。 沉闷的钟声惊醒了熟睡中的人,任婉云睁开眼,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总是做噩梦,临近天亮才睡着,这一醒来,额头上竟然全是汗。 “夫人醒了。”香兰上前道:“擦擦脸吧。” 任婉云梳洗过后,看了看外头。窗外已经恢复了雨后的宁静,鸟儿叫的兀自欢快。 她笑道:“换件亮色的衣裳吧。还要那朵红宝石镶翠珠花。” 她如今年纪已是中年,早已习惯了穿些暗色的衣裳,难得亲自挑亮眼的衣裳穿。彩菊笑道:“夫人想来心情不错哩,穿这般亮色,人也精神了不少。” 任婉云看着镜中,满意的笑了。她自然心情不错,可以说是高兴雀跃了。 待一切准备完毕后,她道:“走吧,该去叫我那‘疲乏’的侄女用饭了。” 北阁最里间,静悄悄的,院子里连一个丫头也没有。任婉云瞧见,目光颇为满意,想来豫亲王办事也是极为妥帖,连丫头也打发了。 若非怕惹来事端,她甚至恨不得将里头的人*之事立刻昭告天下,不过是为了之后的手段,暂且按捺了。 “你去敲门。”她对香兰道,眼中闪过一丝嫌恶。 身子脏了的女人,她也是瞧不起的,偏偏忘了,让沈妙变成如今这样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 “五小姐,”香兰走到门前叩门:“大夫人来了。” 门里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仿佛根本没有人一般。 “五小姐,大夫人来了。”香兰继续道。 可是叩了许久门,都未曾听到有人回答。 任婉云叹了口气,笑着道:“这五姐儿,真是孩子心性,天都大亮了还惫懒,等下耽误了上香的时间可不行。还是我来吧。” 她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柔声道:“五姐儿,该起床用饭了,用过饭咱们还得上香呢,可莫要任性了。” 屋内依旧无人回答她的话。 任婉云转过身,有些无奈,不知在向自己解释还像是同别人解释,轻声道:“算了,直接推门进去得了。五姐儿那几个丫头也不知事,这般擅离,回去定要好好惩治一番。”说着就要推门进去。 “二婶。”轻飘飘的声音却在静谧中响起。任婉云先是一愣,以为那声音是从房屋内传来的,却听得香兰和彩菊齐齐道:“五小姐,二小姐。” 她诧异的回头,便瞧见沈玥和沈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