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妆容精致的贵夫人,闻言只是笑了一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大约也是心知肚明,这一桩亲事不过是各取所需,算不得什么好姻缘罢了。沈家若是真的心疼女儿,如表面上那般正气凛然,根本不会答应这桩亲事。所谓的光风霁月,也不过是表面装腔作势。因此,目光就有些嘲讽。 倒是卫夫人显得有些不自在。沈家的确是门第不错,攀上沈家也算攀上高枝,可从前的沈妙太过蠢笨,实在不堪当得当家主母。后来自从校验场上过后,四处打听到这沈妙如今像是开了窍,性情沉稳了许多。这才为自家儿子上门提亲。 可谁知道今日没瞧见沈妙,听闻沈妙出疹子了。卫夫人便有些担忧,若是得了恶疾,岂不是糟蹋了儿子一生,想着这些,面上便又露出些不情愿的表情。 这些神情落在陈若秋眼中,陈若秋心中冷笑了几声。她又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任婉云打的是姐妹易嫁的主意。沈老夫人和任婉云瞒着别人,可瞒不了她陈若秋。不过这些于她来说甚至是件好事,任婉云关心则乱,却不知沈信回来后会如何大发雷霆。介时大房二房相争,各自伤了元气,她的玥儿到可以脱颖而出了。 任婉云笑着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也该先敬两位夫人一杯。” 众人的哄笑声更大了,冯安宁皱了皱眉,面色有些不悦。 另一头的祠堂里,支开了所有丫头,沈妙跪在祠堂面前的牌位前,瞧着手中的沙漏,沙子已经快漏光了,同她安排的时间已经快要到了。 她将手中的三根香插在香龛里,轻轻拜了一拜。 却就在这时,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响动。 上辈子在秦国的几年,让她养成了无论在何时都极为警惕的习惯,沈妙一下子站起身,道:“谁?” “小丫头感觉倒敏锐。”熟悉的声音响起,沈妙转过头,便瞧见那紫衣少年倚着窗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见她目光转过来,便纵身一跃,跳进了祠堂中。 饶是沈妙再如何坦然,也忍不住有些愕然。谢景行竟然青天白日的就在别人府上乱晃,他自然不可能是被请过来的,沈家和谢家关系如履薄冰,除非沈贵和沈万疯了。 如今祠堂外头的院子里都有护卫把手,他是怎么进来的,沈妙一不小心,便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沈府的护卫实在不堪大用。”谢景行道:“我走过来的。” 沈妙皱了皱眉:“你来做什么?” 谢景行却是一笑,并未搭理她,在屋里却像是翻找什么东西,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就找完了。但是,结果显然不尽人意,他并未找到什么。 沈妙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也疑窦渐生,谢景行这模样,倒像是来沈府找什么东西。不过将军府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做梁上君子,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亲自搜寻,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你要找什么,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找。”沈妙开口道。 谢景行动作一顿,转头探究般的看向她,饶有兴致道:“沈家丫头,我知道沈家人中,你最聪明,不过,还是不要将主意打到我头上。” “那你青天白日的来我家偷东西,算不算将主意打到沈家头上?”沈妙不为所动。心中却有些恼怒谢景行的滴水不漏,她服软,不过是想知道那到底是什么。结果这人却如此警惕,根本就没给她一点机会。 “偷?”谢景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漂亮的桃花眼倏尔绽出危险的光芒:“那本就是本侯的东西,只能算是,拿。” 沈妙心中一动,似乎抓到了什么,但那点子想法消失的太快,令她无从捕捉。 “不过,”谢景行瞧了一眼祠堂:“此处这么多人把守,我原以为是护着东西,原来是看住你。”他瞧向沈妙,抱胸道:“你犯了什么错,这么多人关你,祠堂可不是什么大小姐该住的地方。” “与你何干?”沈妙瞧着那沙漏,最后一点沙子已经从上面流到了下面,时间差不多了。可谢景行还没走。她的耐心已经告罄,便道:“小侯爷既然没找到‘你的东西’,那便请离开,沈家列祖列宗,并不愿意见到梁上君子的英姿。” 她话说的讽刺,怕是谢景行长到这么大,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而且还是个小丫头。不过他也没有生气,只是揶揄道:“的确,沈家先祖不愿意见到本侯,却愿意看到自己后人被逼嫁,也算热闹。” “你不愿意嫁卫谦?”他问。 “愿意如何?不愿意又如何?”沈妙反问。 “卫谦能作良人,你非贤妻,是你捡到了,这样不识好歹的人,我第一次见。”他眯起眼睛,唇角邪气的笑容一瞬间英俊到让人目眩,轻佻的道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