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便听得外头一阵匆忙惊呼:“楚楚!楚楚!”抬眼看去,沈妙吩咐的人终于将沈信一行人叫了过来。 不过这也倒还好,未曾将那些官场上的同僚叫来,只有沈信三兄弟和罗雪雁,走在最前面的却是荆冠生。他大踏步朝前,诸位夫人见了他,皆是为他让了个道,荆冠生站在门前并不进去,只是呆呆的看着门里,仿佛如遭雷击。 “怎么回事?”罗雪雁急道。 陈若秋抹了把泪,道:“大嫂莫要急,此事也不怪丘儿,都是喝酒误事。” 来的路上沈贵和沈万已经听说了此事,沈贵巴不得沈信倒霉,立刻做出一副惭愧的姿态:“都怪我不好,丘儿喝酒的时候我该拦着,若不是他喝醉了,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二哥不要自责了。”沈万叹道:“出这事谁都不想,还是想想眼下如何?” “还能如何?”荆冠生双眼通红:“我妹妹好端端的来到此处,却被人图谋,污了清白,自然要给个说法!” “你嘴巴格老子放干净点!”沈信一听就火了:“沈丘那臭小子老子看着长大的,不可能做这种事!” “不错。”罗雪雁冷笑一声:“荆楚楚又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丘儿在边关的时候多少大人想将姑娘嫁给他,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荆楚楚生的好看,为了个荆楚楚搭上前程,丘儿是不是傻呀?” 沈信本就是在战场上杀敌的狠角色,软硬不吃,罗雪雁更是泼辣,说话都不会婉转,一番话直说的荆冠生脸色发白,至于沈老夫人,这回真是给气的说不出话来。 不过想想他们说的也有道理。荆楚楚的姿色虽说不错,却也不到什么世间鲜有,荆冠生说图谋,实在是有些过了。 沈妙有些想笑,前生沈信和罗雪雁也是这般护着沈丘的。可惜荆楚楚之前毫无心机的模样众人都是知道的,而那时候众目睽睽之下,还能说什么,只能认栽。沈老夫人叫了这么多人京中贵夫人过来“作证”,无非就是让沈丘没有退路。 “人证物证俱在你们怎么狡辩!”荆冠生怒道:“难道我妹妹一个弱女子还能强迫沈丘!我原以为沈丘是个君子,不曾想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要报官!” 报官,那可就是从家务事到所有人都知道的大事了。沈老夫人怒道:“够了!”她对着荆冠生柔声道:“冠生,你是我侄孙,这些日子我待你怎么样你也是知道的。楚楚这丫头我喜欢的紧,让她受委屈,别人同意我还不同意呢!放心,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老大家的!”沈老夫人话锋一转,又对着沈信怒道:“这件事情本就是丘儿有错在先,你爹从前是怎么教你的。沈家人做事顶天立地,坏了人家姑娘的清白就要对人家负责!丘儿做了这等事情,必须娶了楚楚,待她好一辈子!” 沈家人顶天立地,是沈老将军从前对沈信耳提面命的。若是从前,沈信便是碍着沈老夫人的面子,今日也会将这个哑巴亏吃掉。可是今年会定京城,同沈老夫人之间的龃龉越来越深,此刻听到这话,再看看沈老夫人的面容,竟然觉得说不出的虚伪可恨,心中无名火气,沈信怒道:“我说过了,丘儿不可能做这种事!” “可是……”却是一直躲在后面,无人注意到的沈冬菱突然开口道:“为什么都没进去看,就说里面的人是大哥呢,大哥真的在里面吗?” 此话一出,众人都呆了一呆。 不错啊,里面的人真的是沈丘吗?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无人进去瞧一眼,便是能瞧见的,也只是两具重叠在一起的身子。其实诸位夫人心中都大体明白几分,这事儿水深的很,说是酒醉后的误会,大约也是被人算计的。不过既然算计到了这份上,沈丘也只有自认倒霉。 陈若秋笑道:“冬菱说的什么话,只有丘儿醉酒离席了,不然还有谁呢?” “还有二哥呀。”沈妙轻飘飘开口:“为什么二哥也不见了呢?为什么,就只要我大哥负责呢?” “妹妹,你说的是什么负责?”一个突兀的声音突然响起,陈若秋脑子一炸,众人皆是回头看去,不远处,沈丘衣衫清爽,身边站着冯安宁,正有些疑惑的看着众人。 “安宁!”冯夫人吓了一跳,连忙过去将她拉走斥责:“你怎么到处乱跑!” “我去净房回头迷路了。”冯安宁很是无辜:“绕了许久都出不来,恰好遇着沈家大哥,沈家大哥就带我过来。出什么事了?” 沈信和罗雪雁只怔了片刻,沈信便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容听在众人耳中,很有几分得意。 沈丘好端端的在这里,里面的人又是谁? “看也看够了,”沈妙微微一笑:“来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