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羽书不甘示弱的回瞪了高阳一眼:“你是不是傻?咱俩是知道这事,谢三哥刚回来哪知道?我这不是在跟他说清楚。” 他们二人的对面,谢景行倚着塌懒洋洋的瞧着宝香楼,今日他倒是破天荒的未曾穿紫色衣裳,倒是穿了一件墨色窄腰长袍,整个人显得冷峻的多。然而细细看来,眉宇中似乎还有风尘仆仆的神色,显然是方赶路回来。 “谢三,这次事情处理的如何?那些人怎么样了?”高阳问。 “都是死士,问不出来,全都杀了。”谢景行有些心不在焉:“时间紧迫,这边动作要快。” “动作再快有什么用。”季羽书抱怨:“东西都没找到。” “沈垣之前有动作,和傅修宜走得近,手中或许会有一些筹码。只是如今他都死了……”高阳沉吟道:“傅修宜应当会想办法在沈垣身上再搜出些东西。” “我要再去一趟沈府。”谢景行皱眉:“不可能找不到。” “哎哎哎,算了,先别提这个了。”季羽书打断他们的交谈:“说起来,咱们在这蹲守了这么久,看这姓莫的隔三差五往宝香楼跑,到底是什么意思?要说莫非沈小姐待下人如此宽和?竟连下人找姑娘的银子也一并出了。这等美差,出手如此阔绰,比我这个沣仙当铺的掌柜还要大方啊。” “你见过找姑娘每日天一亮就跑路的?”高阳瞅着季羽书:“我怎么记得你找芍药姑娘,都是赖在人家闺房不走,恨不得日日都黏在身边,*苦短,哪有这么不解风情的,至少给描描眉说说话,这样每次都在一个时辰走,倒像是在完成任务。” “你们的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谢景行瞥了二人一眼:“没瞧见对面还有个人?”他目光往下一扫,另外二人一愣,顺着谢景行的目光看去,便见在宝香楼的对面街角,站着一名青衫男子,望着流萤的小筑出神。 “看着挺普通啊。”季羽书道:“看他穿的这般寒酸,一看就是想进去找姑娘有没有银子,看着解解馋呗。这有什么不同?” “这人……”高阳远远端详:“身影倒是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裴琅。”谢景行道。 “裴琅是谁?”季羽书问。 “广文堂的先生。” “我想起来了。”高阳也道:“之前曾在宫宴上见过他。不过他来这里做什么?” “先生?”季羽书咽了咽口水:“先生也来逛花楼?这广文堂还说是什么定京城高门贵族都要进的学堂,怎么连个先生也如此道德败坏。” “你整日逛花楼怎么不说道德败坏?”高阳问季羽书。 季羽书反驳:“我又不教学生!” “闭嘴。”谢景行道:“这么大个人在这,你们两个竟然没发现?” “我也不认识他呀。”季羽书委屈:“宝香楼外这么多人来来往往,我只注意反常的。这位先生看起来没啥不同,我怎么知道他还是个先生。” 高阳看向谢景行:“你觉得裴琅有问题?可他只是个穷秀才。” “沈妙从来不做无谓之事,让手下找流萤肯定有用意,之前我不明白,不过看到他就懂了。”谢景行目光落在远处的裴琅身上。 “你是说……”高阳若有所思:“这沈妙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其实是冲着裴琅去的?” 谢景行挑唇一笑,目光似有深意流动:“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沈妙格外看重这个裴琅。单查到的东西,裴琅只是个穷秀才,这其中一定有问题。” “这还不简单!”季羽书“嗨”了一声:“我知道其中的原因。” 高阳和谢景行齐齐转头盯着他。 季羽书咳了咳嗓子,眉飞色舞道:“太简单了!我观其身影,一看此人应当是玉树临风姿色不凡,加之又是先生,定会表现的学识渊博。沈小姐到底是豆蔻年华,这样的姑娘遇到才貌双全的先生,情窦初开,芳心暗许,谁料到先生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竟是个逛花楼的伪君子。沈小姐一怒之下,干脆让自己手下去买了那位花魁的牌子……。” “等等,”高阳问:“为何沈妙喜欢裴琅,却要买流萤的牌子?” 季羽书苦苦思索了一会儿,答道:“大约是因为裴琅买不起流萤的牌子,沈小姐就让下人去买流萤的牌子,裴琅连个下人都比不过,必然是心中愤怒,沈小姐这是想要活活气死裴琅啊!”季羽书越说越兴奋,直说的唾沫横飞,几乎要爬到桌子上去:“你们看!裴琅伤沈小姐伤的多重啊!一个姑娘家,竟然不惜一掷千金为红颜!” 高阳头疼的扶额:“季羽书,你是不是又在窑子里听了什么莫名其妙的戏本?” “你们玩,我先走一步。”谢景行面无表情的站起身,瞥了季羽书一眼:“你要是闲得慌,塔牢缺人,什么时候收拾一下和铁衣一起过去。” 季羽书立刻如霜打了的茄子蔫了不吭声。 另一头,流萤小筑中。莫擎依旧如同往常一般坐在桌前喝茶。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