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先进自己的屋子,而是转到檀锦的住处。 高氏一见她进来,连忙起身行礼,「夫人,表少爷刚睡着。」 「你们辛苦了。」她说着,坐在榻边上。 檀锦已经睡着,脸上毛辣子蛰过的红肿处很显眼。她心里划过心疼,暗骂自己大意。明知那二房的孙子不怀好意,她怎么就没有提早预防? 她以为上学第一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都怪她! 看了一会儿,她便起身离开。一边往自己的屋子走,一边命采青去厨房弄些吃的。灶下的杨氏一直温着饭菜,见采青一来,忙揭盖端碟子。 采青道了谢,端着饭菜返回。 郁云慈在传画的侍候下梳洗更衣,刚拾掇完,采青就进了屋。 照旧还是四菜一汤,菜色都偏清淡,正合胃口。 「你们也饿了,我这里不用侍候,你们下去吃饭吧。」她捉起筷子,示意采青不用布菜。 采青略一愣,便与传画行礼退出去。 没有外人侍候,郁云慈用起来反倒是随意。她真是饿得狠,因为要进宫,本来就不能多进食,更不能喝水。 在宫里时刻提着精神,不光是人累心更累。加上还有程八那一出,虽然用了几块点心垫肚子,但远远不够。 她的速度很快,一共享了一碗饭并一半的菜,汤也渴了半碗。 将将擦净嘴角,就见采青和传画进来。想来她们也是急急地扒了几口,生怕误了主子的事情。她放下帕子,挪开凳子起身。 「走吧。」 采青和传画互看一眼,不知她要去哪里。 她冷冷一笑,「二房的孙子欺负了锦儿,身为舅母,怎么不去替锦儿问个清楚?」 两个丫头立马明白了,忙跟上她的脚步。 她们一出月洞门,就看到有下人飞快地往里面跑,想来是去禀报二房的主子们。她面如寒霜,目不斜视,在采青引路下,径直去了二房老夫人的院子。 二老夫人听到下人来报,眉头皱起。 这位侄媳妇自打嫁进侯府,就没有登过二房的门。前些日子侯府那边动静不小,最近居然隐有太平之势。 她心里一直嘀咕着,不知侯爷到底怎么想的。那么一个行为不端的女子,怎么还不休掉? 「娘,她来做什么?」 问话是景湘,手里还拿一个花绷子,花绷子上一朵成形的梅花栩栩如生。二老夫人低头一看,露出一个笑意,「湘儿的技艺越发的精巧,这朵梅花为娘看着,就像真的一般。若是放在外面,说不得还能引来蝶儿。」 「娘又夸我。」景湘说着,眼底却没有喜悦。 二房虽和侯府沾着亲,可是别人都知道,侯府是侯府,二房是二房,从不一概而论。因为二房势微,她结交的闺友都是一些小官之女。 除了女红,她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母亲一直对自己说,女人一定要精通女红。可她却是知道的,没有一个世家主母是自己制衣绣花的,都是养着针线下人,或是在京中的成衣阁里定制。 二老夫人瞥了一眼女儿,又看向屋外,就是坐着不动身。 郁云慈带着采青和传画进来时,二老夫人才起身,脸上全是诧异之色,「侄媳妇怎么来了,也不派人提前知会一声,我好出门去迎接。」 景湘上前见礼,口中唤着三嫂。 景修玄在同辈中行三。 「来得急,就没派人知会,二婶不要嫌我不请自来,唐突就好。」 二老夫人挂着笑,似是无限欢喜,「我哪会嫌你,巴不得你天天来。」 她招呼着郁云慈坐下,又命下人倒m.iYiGUo.neT